昔时,现时

作者:罗涛 日期:12-24 15:12 阅读:

  昔时,天气很阴霾,微冷,风未盼而赶来凑热闹,走到空旷处抬头仰望时,云凌乱致不能入目,路上过往的行人只顾闪电般交换双腿前往各自心中的目的地,似乎没有丝毫心情欣赏擦肩而过的景物和发生的事;现时,通过舷窗进入的一簇簇阳光皎洁而耀眼,室内室外气温宜人,天上的云像被一块浩大的银白色布织起来了,很严密,不容许一点点其他颜色的参杂,司友零星的在各处散步、聊天,说不定此时正赞美着大自然的美。昔时,并不伤心,只是惆怅伤感;现时,并不开心,只是更怅怅更感伤。

  昔时,部门的Alicia还没有辞职,每天上班下班时,都能与她的身影混淆在人群中,若她在我的前面,则会毫无疑问被渐近的我吓一跳,因为她胆子小;若我在她前面,Tyler定会从她口中越出,因为她热情;若我俩并着走,言语的交换绝不在少数,因为她与我都健谈。每每天气稍稍转凉,她就会全副武装,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给冷风任何袭击的机会,而我们其他人都会比她或多或少穿的少一些,因为她怕冷是出了名的。

  昔时,老乡阿姗还没有辞职,每天早上上班时都能看到Skype上提示着Niki is on line,有多少次与她在公司道路上错过真的不清楚,因为我俩都近视但都不喜欢走路时戴眼镜,有很多次,都是一方在热情给另一方招手微笑打招呼,可是对方却没无意忽略了。与她在一起真正聊天其实就只有三月五号在操场上巧遇的那一次,因为是一起进的东兴,所以聊起来时就很容易勾画出我初入公司门槛时的一幕幕情景。

  昔时,室友无名还没有辞职,一天到晚,只要他在寝室,我一定会看到他正拿着手机躺在床上看电影、看书抑或聊天,激动时,会哈哈大笑。发工资后,会买两瓶啤酒和一包花生在寝室从从容容的享用,相当于是给自己每月辛苦后的一种回报。由于他和我性格很大差异,有时,甚至鄙视过他那种萎靡颓废的生活习惯,人以群分,所以彼此都不会主动聊天,可以果断说,与他十月来的言语抵不过与好友一次的谈话。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我叫什么名字,而至今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晓。

  在三月十五日,Alicia遇到部门每个人都是笑口常开,她买了很多瓶酸奶,亲自一瓶一瓶发给我们每一个人,我接过礼物时,轻轻的说,你这样会让我以后喝酸奶时就想到你,“我就是要让你记得我”,她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的笑答;也是在三月十五日,阿姗没有和我交涉过一句话,或许她正在收拾行李,或许还在公司,或许就在某一隅慢走留恋,可是我没有遇到;还是在三月十五日,当我于九点半左右回寝室拿点东西时,看到无名室友正在收拾衣物和生活用品,我问道,“前几天,你不是说才刚呈递辞职书吗?”,“要走liao,要走liao,呵呵呵,”他笑道。

  现时,Alicia不会再出现在公司的这片土地上了,我也没有机会与她一起行于人群中了,Alicia这个名字也许会随着时日的流逝而渐渐模糊,但是,当冬天再次来临,当吃不到一种不知名的特产,当想喊爱莲而突然叫出了孝莲,当在超市看到与她送的同一种酸奶……,你心中还不会掀开有她的片段吗?

  现时,Niki is on line这几个简单的英语从此将会从Skype上除名,阿姗那细柔的声音在东兴找不到了,在食堂和寝室这段路上遇到的可能性也被永远冰冻住了。嗣后,再也不能在同事面前拍着胸口显摆式地说,财务B部的某某是我地地道道的老乡。

  现时,回到寝室后,无名室友再也不会出现在靠门的那一张下铺床上了,没有了酒味、没有了烟味、也没有了突然的笑声,先前的只言片语仿佛成了一种奢望。

  写到此处,我默然了,应当默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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