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第四十个教师节之际

作者:智勇 日期:09-24 12:09 阅读:

  慈父

  依然记得,那是四十二年前小学时的一堂“早读课”。

  那时的“早读课”,班上每位同学都要站起来轮流领诵课文。那堂课,我领读的时候,“认字认半边”,稀里糊涂地把“齐天大圣”,念成了“齐天大怪”,“怪”音落还未落地,就遭来了全班的哄堂大笑……嘲笑声中,我蒙了,尴尬、自责、羞愧,总之,无地自容的我,只想在地上挖个洞钻下去。嘲笑声渐渐平息,教室万籁俱寂,我,木呆地不知所措站在那里。这时,老师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悄声地对我说“继续”。记不清我是怎么回过神的,记得住我鼓起了勇气,继续。

  到现在,我不时地回忆起关于那堂课的一些境况,记得最深的就是拍我肩的人和被自己眼泪模糊了文字的那篇课文。

  之后,在学习生涯里,再之后包括工作生涯和生活生涯里,我给自己立下了规矩:不认错字,不读错字,不写错字。

  拍我肩膀的老师,是我的父亲,一位己退休的人民教师。


  严师

  初中时,我的班主任老师姓程,他特别严厉,同学们都怕他,私下里叫他“程咬金”,他的确有“三板斧”,一板“谈”,二板“罚”,三板“访”。

  所谓“谈”,就是利用每天晚自习时根据每位同学在校表现情况,有针对性地叫去谈心谈话,有鼓励,但更多的是批评;所谓“罚”,就是在每周的班会课上,犯了错误的同学必须主动站到讲台上承认错误,检讨自己,如不主动,一旦被检举,罚扫教室一周;所谓“访”,就是在学校表现较差的同学,前二板不灵了,他会利用周末,骑着他那辆加重自行车去挨户家访,和家长一同探讨教育和管理。

  当时,我不怕程老师的“三板斧”,让我怕的是“三板斧”外衍生的东西。那时,我还算品学兼优,还是班长。班主任自然喜欢我,信任我。在“三板斧”中,对我而言,就只涉及“谈”,“谈”更多的也就是教我如何管理班集体,如何服务好同学们,如何配合好老师的教学等等。但,就这个“谈”,却谈出了我怕的是非。每次开完班会课,没有主动检讨,被程老师点名批评罚扫教室的同学,都怀疑是我打的小报告,后来才知道,那些打过小报告的同学就是当时挑拨的最厉害的,他们总是大言不惭地说“不是班长会是谁”。一度,让我与同学的关系非常紧张,而我就这样背着黑锅,默默承受……

  突然,有天晚自习,程老师把我叫到教室外的操场边,就我委屈的事说要安慰我。他说:“你是班长,班上有什么事情,同学有什么问题,你知道的本应该报告,你知道而没有报告的事情,同学冤枉你,你有资格委屈吗?我信任你,也信任其他同学,你信任我,也有很多同学信任我,报告都是为了班集体荣誉和同学的进步,是正确之举,相信你会处理好同学关系,等长大了,你们都会明白,这就是成长。”听完,哪有安慰,只有要求。

  疫情期间,程老师没有熬过,我想,天堂也许也需要严师……


  益友

  晚自习,教室的玻璃窗外有个影子在向我招手。他就是我的高中数学老师王老师。

  高中时,我的学习成绩时好时坏,究其原因,就是染上了一些坏的习气。学会了抽烟,还吸过地下的烟屁股;通夜打“升级戴帽”,掼蛋的前生单副牌;还被高年级同学带到大舞厅看大男大女跳交谊舞,偶尔点一杯“散啤酒”,满脸通红在歌厅里摇摆……

  物以群分,人以类聚。一群“志趣相投”的同学,晚自习时总是在后排凑在一堆,要么高谈阔论,要么搞什么恶作剧,时时弄得教室鸡犬不宁,严重影响晚自习课堂秩序,认真学习的同学常常苦不堪言,现在想起罪过罪过。

  那个窗外招手的人,打破了这一切。

  他没有批评,也没有责怪,每次他把我叫出去,就给我二三十元钱,让我到校外小卖部买半斤散白酒,称一些生花生或干胡豆,偶尔还买半只烤鸭送到他的单身宿舍。去后叫我坐下陪他“对饮”,他喝酒,我喝水,其它东西,我往往比他吃得要多些。次数多了,偶尔他会让我品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散白酒。就这样,我很长一段时间的晚自习都在王老师的单身宿舍里度过,我们谈了很多很多,但主要的,还是他给我讲他的过去,最多的是苦的童年和励志的学生时代,有时候还调侃羡慕我们的顽皮……

  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返回教室开始正常上晚自习的,我只记得最后一次在王老师的单身宿舍我俩都喝醉了……后来,我考上了学校,毕业后,国家分配,有了今天的工作。

  现在,王老师在外地任教,我很少见到他,但我常常想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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