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阳台西南小隅,是母亲侍弄的花草。瓷的塑的朴质花盆,随意摆放着,里面勃勃的活了几株普通的草本。我是不认识也记不住草木的名目的,倒不觉得那草有何出奇,只认为不过是一小片凌乱的绿突兀着几丛红的、黄的、粉的花,颜色了那方小天地。那角落是我一直都知道它的存在却没有留意过景色,连母亲平日怎么照养花草也毫无印象,努力回想,恍惚中有几次浇水的身影却也是似有似无的不真切。
如果不是因为枯燥无聊我是不会注意那片花草。冬日的窗外是一片颓废和肃萧,灰色的远山,灰色的村庄,灰色的树木,在一片灰色中连对面楼体的涂色和屋顶瓦片的朱红也显得冰凉冷漠,唯一有些灵动的是远处钢厂高高的烟筒不断喷吐的白烟,会随风像飘带般的招摇,但那远远不够提起人的兴致。屋内的装饰和物件虽然五颜六色的斑斓,却终归是死物,再暖的色调也会显得呆板和乏味。
这个时候就突显了那几株花草的可贵。最初吸引我的是一瞥间它的明艳,参错不齐的枝干,各具各异的形态,叶是翠绿绿的可爱,花是娇艳艳的可怜,而那红绿相间处应该就是生命的颜色吧?蹲在它们前面,瞬间有股自然的清新洗脱了浮躁的污浊,心境顿悟般豁然清明。花草平凡普通,却很茁壮,在我不知不觉中母亲是怎样的精心照养,才会今寥寥几株花草就支撑了一方的春天?
那一刻我若有所思。我想到了父母。或许,父母的爱就像那抹被忽略的绿,一直在默默生机着我生命中的某个角落,只是我已经习惯了无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