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傍晚时分,寒风凛冽,天气阴郁欲雨,当一路微低头自公司至小巷出口处,凌乱的泥浆会使人心生厌恶,到公路对面后,才略觉环境能勉强让众人松一口气,与**超市旁**车站前的表弟会面后并匆匆乘车同去不远处四舅家,饥肠辘辘的我们早就抵制不了即将迎来的丰盛晚宴,三个小时的谈天说地、狼吞虎咽、豪豪大饮后,并倒在床上,什么都来不及想就睡着了,半夜不知何缘故又醒来,思维很活跃,一直在想些无味的事情,本以为会失眠,谁知后来竟突然又熟睡了,还一觉到天亮,想来,甚感心畅,送表弟至车站后,自己也在路边上了回公司的七路公交。于小巷入口处时,满满泥泞似在热烈欢迎意在重磅栽脏,走进些,看到几个卖早餐的摊位,摊主鹄望过往行人能走近买那热气腾腾的早点,从焦虑的面部表情来看,生意不佳,几分钟后就走到公司了,直线拐弯处就到寝室了,恰在弯中,迎面兀然拂过一阵微风,并未觉得其带着任意寒意,反而感到神清气爽,顿觉空气新鲜柔和,也就在此时,竟不虞地念起了初三时一位可敬的英语老师。
话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上初三有早读,在某一个早晨,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和别的同学差不多同时起床,洗漱完毕后照了照镜子,愕然头发油亮到可以充当另一面镜子,不得已决定先洗头再去早读,不然会害羞立于同学中间,那时,没有手表,更不奢望有手机,时间根本就掌握不了,上课下课都是根据一电铃声来执行的,既然执意要爱面子,也就坚持到了最后,尽管后来室友都三三五五的冲进教室,最后只剩一个人急促慌忙在寝室中用毛巾擦头去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梳子理顺了头发并憨冲向教室,现在回头想想,那种速度,那种栖栖焦虑的心情,依然令人惊骇后怕。那时,心跳频率加快了许多、办事效率自认为也提升不少,但最后还是迟到了。
离课堂还有十几米间距的时候,看到班主任在门口站着,他教数学,戴着一副银制黑边的眼镜,听有的人说,从镜片厚度判断至少有1000度以上,长的并不高也不胖,但是肌肉结实,喜好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经常穿着比较正式的西服在学校里出入,他似乎是因为笑的太少以至于脸上肌肉僵硬,显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异常的严威,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倘其长的再胖些、mustache和beard增多些,就和电影中阎王爷十分相相了。同学们若偷出去上网被发现或打架抑或犯点稍大的错误,他定会拳脚相向绝不姑息,受害者已不知凡几。旁边还有几名同学低低的埋着头在罚站,当我走近时,他严厉的呵斥声批评了几句后,就让我和其他迟到同学同站在一条线上,埋头罚站。罚过期间会自责不该在没掌握时间的前提下做多余的事情,想着想着,心情自然在原已滑坡的那点又继续向下滑了一段,到达一个新点。
过了十多分钟,班主任就允许我们入室早读英语了,当时,我们只有两种早读课,英语和语文,两者交替进行。进教室至座位上,头一样是低着,只是更沉了,仿佛有一块大石带在颈上似的,坐好后,头才稍稍抬高些,这时看到了站在黑板上的英语老师,他的背有些驼,总是没站直,因为未戴眼镜,所以视力应该不差,身体偏瘦,和我可以拼一拼了,前额较高,眼睛凹进去很深,很少笑,但也没怎么发过脾气,平时很严肃,不善健谈,看上去会臆断其少了一种诙谐幽默的性情而多了一分优柔寡断的表情。也许是当一个人注视另一个人超过一定时间后就会被自然察觉,不幸,才看了几秒钟,不仅仅被察觉反而因来不急低头读书而与他的眼睛对视了,不到一秒钟,我就移开了,可不一会儿他就朝我这边走来,本以为,完了,肯定是因为自己没认真读书要挨批评了,心里正等着受罚,正在为自己今天的不幸而再三叹息时,老师已走到身旁,他没有和我说一句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把我的衣领整理好,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时因太急于回教室早读而在洗完头后忘了将扎在颈中的衣领翻出理好;那一刻,我被感动了,心跳的很快,脸胀的通红,眼珠里徘徊着感激的泪滴,差点就越出了眼睛,不过最后还是被男子汉天生的那股勇气给强行抑制住了;那一刻后,我读英语的声音很大,整个教室的回声都好像响亮多了,感动的眼泪蜕变成了琅琅的书声。
也许他已根本不晓知,七年前,他的一个小小举动,彻底感动了一个少年的心;七年后,少年虽已成年,但仍感怀他那曾今的一举动。
那名英语老师叫什么名字,我已记不起来了,但是他那时的形象已深深烙在我的心上,能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