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人集

雪山沟赶马

作者:呼楠拜·努尔哈斯木 日期:12-22 15:12 字体:  阅读:

  领导派父亲把牧放到草原上的马匹赶回来,以便套上马车为牧区送去更多更好的生活必须品。父亲接到指示的第二天早晨,将备好的两匹牵出马棚一一备好了马鞍。喝早茶时才宣布带hunatay一同前往,hunatay听到这一鼓舞人心的决定高兴的简直是心喜若狂,母亲也表示支持,哥哥弟弟妹妹们虽然都争着要去,都被父亲坚决地给予了拒绝。因为hunatay虽然在家里排行老二,但在家里就像女儿一样自觉帮助母亲做家务,在外又是父亲的好帮手,只是性格有些内向、腼腆,所以父母都格外地喜欢他,到哪里都想把他带在身边,炫耀儿子的优点和个性。

  Hunatay骑上大马跟随父亲向着忽显忽隐的雪山沟奔去,因为是城镇长大的孩子没有多时就被颠得五脏六肺都要颠烂了。Hunatay哼哼叽叽地乞求父亲:“慢点走吧,我都受不了了,肚子和屁股很痛哦!”父亲带着嘲笑的语气说:“平日里你不是跟哥哥、弟弟骑柳树条马儿拿第一吗?怎么今天骑真马就受不了了吗?没关系一会就习惯了,如果经常骑马自然而然地会成为一名优秀的骑手呢,好吧!我们慢点走吧。”父亲轻轻拉了拉缰绳,马儿急促的奔走、颠簸减轻了许多。hunatay心想:“骑马的差事看起来英姿豪爽、潇洒,原来是这般的痛苦和无聊啊!我才不稀罕什么优秀骑手什么的”,hunatay心里发誓再也不骑马上山了,还不如在家里看小人书、学习写字有趣。

  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奔波和颠簸,父子俩的坐骑渐渐地进入了草原,草原到处都盛开花朵、众鸟在欢歌、蜂蝶在飞舞、溪水在涓涓流淌、树木参天翠绿耀眼、河水那是哗哗地翻滚,就和老人们向往和谈论的天堂一样美丽动人。蜿蜒的土石路直径延伸到山涧、河畔、林间。广袤的草原无边无际,远处是大山,山脚连着草原,山顶是皑皑冰雪,山下是森林和草原,大自然是那么的神奇有力,把大地装扮的如此的美伦美幻。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些镶在草原上的洁白的毡房,犹如蓝天上的星星,洒落在草原上的耀眼珍珠。hunatay紧跟父亲坐骑之后穿梭在灌木草丛之间,正当父子俩正在通过雪山沟木桥时,远远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叫唤声,父子俩望去只见一个牧民骑着马正向他们飞奔而来。走近时父亲才认出那就是10连牧民,父亲的老战友依曼艾里叔叔。

  两人来不及下马就在马上握手问候“萨老玛力库拇,大哥您好吗?家里都好吗?嫂子和孩子们都好吗?我远远就任出您的坐骑,就丢下手中的活跑来问候您来了,走到我家做客吧,我给你宰一只羊羔、给您道马奶子”。父亲:“瓦里克蔑特萨拉姆,家里的老婆孩子都好吗?牲畜怎么样?弟媳妇的病好点了吗?我们此次上山主要是赶回单位拉车的马的,你家就不去了下次吧!如果不太忙和我们一起去好吧?”听了父亲的邀请依曼艾里手舞足蹈对父亲说:“好啊!你梦寐以求哦!大哥您稍等片刻,你去去就来”他一扬鞭坐骑如同射出去的箭一般一溜烟跑向河边的毡房,远远看到依曼艾里叔叔对家里人交代了一些什么,紧接着急匆匆驱马奔了回来。依曼艾里叔叔的加盟增加了行程的气氛,两位战友谈论过去当兵时的往事,一路滔滔不绝,我这个故事迷听的是津津有味、浮想联翩。

  经过一个叫xabekte的地方后我们进入了大山深处时遇见了几位8连、9连的老战友,大家谈笑风生地一路走来,故事、有趣的事一个接一个的陈述着,hunatay兴高采烈地听着。依曼艾里叔叔带着我们来到一户牧马人家,想必是想喝马奶子的瘾又犯了。户主见一队人马到来,远远就热情的打招呼:“哦!看看谁来了?这是请都请不来的大哥哈斯木大哥吗,萨老玛力库拇!各位大哥是什么风把你们吹来的,怪不得早上喜鹊在唧唧咋咋,原来要来得尊贵的客人是你们那!快请进毡房!请进!请进”。“瓦里克蔑特萨拉姆!父亲和依曼艾里叔叔回敬了户主的问候后走进了毡房,毡房里花花绿绿的羊毛毡铺的满地都是、毡房上席是落成堆的绣花被子、褥子、枕头、木门右边摆放着盆、碗、锅、炉、手摇缝纫机、半导体收音机,右边是酿马奶的皮桶、过滤酸奶子的棉袋子,整个屋内散发出乳汁的芳香。Hunatay紧随父亲和叔叔们围成圈坐好后,一个男孩端着盆、提这水壶给客人们倒水。父亲感谢那倒水的孩子:“祝你的媳妇像水一样美丽,祝你牲畜满院,各方面超越同伴”。大家一边洗手,一边在笑那个小男孩的胆怯与羞愧。水倒完后女主人勤快地拿来餐布铺好,又端来馕、包尔萨克、奶油、糖果、干果、酸奶疙瘩、方块糖等食品,又拿来萨毛仁、茶壶、盐、奶子、奶皮开始倒茶了。

  草原的奶茶就是与众不同,又甜又香,不知是煮烧的技巧好还是水源甘甜,总之在城镇喝不到那样甘甜可口的奶茶。这种奶茶即使是你什么都不吃都不会感到饥饿,都可以当作一顿饭。奶茶喝到第二巡时,男主人端来一盘热气腾腾的羊羔肉对父亲说:“大哥!您可是贵客啊!没有什么好招待的,怠慢大哥了,我们一家想聆听您的祝福呢,哦明!”。大家听罢也都伸展手掌合二为一等候父亲的祝词,父亲对着盘里的羊头:“真主保佑你家人畜兴旺、老人健康长寿、孩子们平安无事、弟弟弟媳白头偕老、和和睦睦、恩恩爱爱、风调雨顺、多子多福!阿勒老哦阿克帕尔”。男女主人听毕非常高兴连声到:“谢谢大哥,借您吉言”。吃完手抓肉大家玩了几个回合的“六落牌”,喝的奶茶、吃的羊肉消化的差不多时,男主人吩咐媳妇端来一大木盆马奶子,铺上餐布、拿来碗,倒起了马奶子。这是主人为自己酿制的马奶子,其后劲很大。

  父亲趁别人不注意给主人使了个眼色,每次都多给依曼艾里倒些马奶子,生性耿直的依曼艾里叔叔却丝毫不知情,每次都比别人多喝了许多。一根烟的工夫,大家就把木盆喝了个底朝天,再也没有理由停留在这一家了,山后还有一家牧马人家,那里比较偏远所以去的人很少,他们决定到那户人家去讨口马奶子喝。告别山口这家男女主人,他们沿着山坡上的小路一个跟着一个慢慢爬上山去。大概走了十分钟便到了那户人家。这户人家的几只护羊犬异常凶猛,几乎差点吃了这群不速之客。主人见有客来访,招呼孩子们把狗都关到地棚里,免得咬伤来客。大家相互问候后一并走进毡房,毡房没有刚才那家华丽,但乳香十分浓郁,在大堂毛毡上坐毕,女主人立即铺好餐布、拿来碗、端来一盆马奶子,直接倒马奶子给客人。这家人虽然朴实、厚道,但酿马奶子的工艺异常讲究,所酿的马奶子香醇可口,喝完一碗就会有一股酸气直奔鼻腔,仿佛要炸开你的鼻子,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马奶子,但是主人只能倒一盆,因为还有夏季喝马奶子的游客,不便多倒半盆。

  大家一起先后到了第四、第五家时,一群喝马奶子的人所剩无几了。父亲每到一家都暗地里和他们串通,多给依曼艾里叔叔添加马奶子,目的是看依曼艾里叔叔的笑话。这一家刚倒过一巡马奶子,依曼艾里叔叔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的马奶子在翻腾、膨胀只冲咽喉,依曼艾里想强忍着等出门后再做处理。可谁料到肚子里的马奶子已是超负荷装载、加上马奶子自身的酸气、胃液、胆液的作用,早就到了“火山爆发”的边缘。hunantay一直注意着依曼艾里叔叔的变化,他脸色紫青、不住地回吞着从胃里反胃上来的马奶子。突然,依曼艾里双手捂着鼻子和嘴,猛的跳起来,来不及绕过在坐的人,直接跨过餐布只奔门外,虽然用手捂紧紧捂着鼻子和嘴,但是喷射出来的马奶子通过手指缝隙向四周喷撒。在坐的大家看到依曼艾里叔叔的那个狼狈像各个笑的东倒西歪。Hunatay不忍心,也随即跟了出去想照看一下依曼艾里叔叔。依曼艾里叔叔跑到树丛里“哇、哇、哇”地呕吐着,过了很长时间才缓过神,他摇摇晃晃地再次走进毡房。父亲见他脸色苍白就嘱咐女主人:“弟媳妇!别再给依曼艾里倒马奶子了,麻烦你给他倒碗热奶茶、上面放一些酥油、泡上馕饼、熟肉给他吃一点,不然会伤害他身体的。依曼艾里喝了热茶、吃了泡好的馕饼和熟肉后才渐渐地恢复了原有的脸色。

  我们吃饱喝足后直径来到养护马匹的那户人家,在那里又喝了半盆马奶子,那家牧马人的孩子们听说我们来了,一个个跳上马背喝一个奶茶的时刻把马匹都找了回来。我们告别牧马人一家,赶着马下山了。这些马或许是在草原上生活了半年,竟然有了野性不听指令、全然不顾我们三个人围赶,预想四处逃跑。想必他们也厌烦了整日拉车、送货的苦差事和被管束,想在草原上继续我行我素、没法没天。hunatay负责从后面赶,父亲在右边围护,依曼艾里叔叔在左边围护。马群完全不顾我们三人的驱赶放开四脚拼命想挣脱,它们没命跑,我们也紧追不舍。在山沟里的野草中马匹风驰电掣地奔驰,我们三个一个从后、一个从左、一个从右尾追堵截。我看到父亲还有依曼艾里叔叔死死地咬住逃串的马匹不放,我也豁出去了放开缰绳驱、扬鞭催马全速追击。因为野草茂密、有一人多高,看不清地面,你感觉到坐骑要飘飘然然了。突然,前面的逃跑之马一个个都飞跃起来,hunatay还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他的坐骑也赶到了那里,坐骑猛的一跃hunatay开始向后倒,等hunatay的脊背重重地碰到了马的胯部时,坐骑又着地了,这时hunatay的额头重重地与坐骑的额头来了个碰撞,还好hunatay没有掉下马。他在惊慌失措之余回头看了一眼,“我的乖乖“那是采集药材的人居住过的临时搭建的地窝子。Hunatay这才服了马这个有悟性的伙伴,如果飞速奔来掉进那个地窝子的话,别说是人就连马匹也会是粉身碎骨的结局。

  经过千辛万苦哈斯木父子俩协同依曼艾里把马匹赶出了大山、赶出了草原、赶过了雪山沟木头桥。马匹的野性随着远离大山、舍弃草原、接近了农庄好象消减了许多、老实了许多,沿着牧场土石路向城镇进发,依曼艾里叔叔看天色已晚就告别哈斯木父子回家去了,hunatay和父亲两人赶着马向寨口镇一路小跑地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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