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仔就是我在“组诗·身边的美”里写的那个没人要,没人疼的小狗。它是从工地上捡回来的,是个小母狗。它几乎纯白色,毛很长,耳朵耷拉着,额前的一缕毛,总是倔强地下垂,遮挡着右眼,真有点像电影《长江7号》里的那个外星宝宝。它尾巴卷着,尾巴尖骨折,像是被人打的。它胆子很小,从来不叫。才来时,谁都怕,躲得远远的,招呼它也不敢靠近,抱起它时,总能感觉它害怕而起的剧烈心跳。它习惯随地大小便,可是知道听好赖话,一说它,马上转身就走。它很会察言观色,只要你看它,它马上就摇动尾巴迎合你,看到你高兴,它会围着你跳跃,缠着你打转,看到你不高兴,它就悄悄地躲开。它学东西很快,站起来两脚作揖教几遍就会。吃饭时,很安静地在一边趴着看你,从不主动要。吃东西也不挑拣,很泼实。没事时,我在看书、上网,它就趴在窗台上看外面的街市,很专注的样子。
一开始要带它出去玩儿,它高低也不肯走,可能是害怕再把它送出去,只好强抱着它下楼。来到河边散步,开始,它还寸步不离,慢慢自己玩了起来,那高兴劲儿无法形容。到处嗅着,到处跑着,又回到以前那自由的状态。
七仔特别爱嬉戏,特喜欢你和它玩儿。逗它时,它会朝你一扑,一停,一退;再一扑,一停,一退,好像既要让你抓不着,又不忍心让你太失望。它特别恋人,常常抱着你的腿不放,跟着你。它对你完全敞开,一点也不设防,你走近它,它就四脚朝天地躺倒,等着你的爱抚。
有一天傍晚,我们在吃饭,七仔突然朝门口跑去,稚嫩地汪汪地叫起来,把我高兴坏了:这小家伙是把这当成自己的家了,它要开始履行自己的职责,守卫它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