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已指向三更,整个山寨沉寝在黑夜之中,人们都已进入甜蜜的梦乡。
哈力村长被鸡窝传来的动静所惊醒,哈力看看身边的妻子、儿女们还在熟睡,不忍心叫醒他们就一个人披上大衣,手握扁担,小心翼翼、不出神色地走出家门。四下一片漆黑,远远望去只见鸡窝门已严重毁坏,到处是鸡血、鸡毛……。哈力以为是小偷强给自己壮胆大喊到:“谁?出来,不然我开枪啦!”话音未落,突然从门前树林里跳出一只呲牙咧嘴狗,对哈力虎视眈眈。哈力仔细打量了一下,其外表酷似狼狗,哈力心想:“这是谁家的缺德狗,不让人睡觉,偷吃人家的鸡,也不管管,真是的”。不容哈力细想这只狗发疯似的扑向哈里,哈力用手中扁担抵挡、敲打,扁担不断的打在狗的身上、头上、腿上,狗仍然很凶、疯狂撕咬扁担。长期从事文职工作的哈力可谓“寡不低众”被饿狗咬伤了右脚。
此时妻子哈瓦尔娅被外边的打斗声、喊打声吵醒,见身边的老公不在,便匆匆跑出来看个究竟:“谁呀!半夜三更的?哎啊!”哈瓦尔娅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老公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流着鲜血呢。“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哈瓦尔娅撒腿跑回家拿来铁锨,对准恶狗劈头就砍。恶狗放下哈力直冲哈瓦尔娅,哈瓦尔娅虽拼死自卫,但也被恶狗咬伤。就在这万分紧急关头,镇政府值班民兵小杨闻声赶来“啪、啪”两枪结束的恶狗的性命。此时天也蒙蒙发亮。问讯赶来的老猎手波拉提江对大伙说:“做恶的不是狗,是一只强壮的公狼,大家快点把哈力夫妇送往医院医治,不要耽误了”。大家把胆战心惊的哈力两口子扶上车送到进镇医院。
镇医院值班医生、护士们立刻进行了检查、缝合伤口、消炎、治疗,要求哈力两口子先留在医院进行观察。当时由于山寨地处边缘山区、交通不便,又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雪缺医少药、条件有限、经验不足、耽误了最佳治疗期限。从当天下午开始哈力夫妇俩的病情越发严重,俩人双眼通红、不认家人、流口水、大喊大叫、坐立不安,后来发展到见谁咬谁、抓谁的境界。医院医生这才意识到肯定是狂犬病的症状,后来对狼的吐液、血液以及哈力两口子化验得知是一中罕见的狂犬病毒。处于无奈医院只好将两口子分别绑在病床上进行力所能及的医治,但夫妇俩最后简直到了互相撕咬、自己咬自己的地步,两人的左右肩膀被自己得咬血肉模糊,不到一个月夫妇两相继去世。
突如其来的横祸使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痛苦欲绝,可怜的孩子们成了孤儿。镇领导带头为失去父母的孩子们捐款捐物,派专人负责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委派山寨民兵扑杀寨子范围所有的狗、狼,扑杀行动持续了近半个月之久。这年冬天镇里共有4人、2头牛、3头猪也先后得狂犬病相继发病死去,据大人们讲祸根就是那只“疯“狼,当时镇里镇外闹的真是人心惶惶。
事发第二天,我在上学经过镇政府门前时,看到被“打狼英雄”击毙的那只狼。中午放学回到家,我把自己看到的情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妈妈:“那是我平身第一次看到狼,个头很大、嘴比狗、狼狗的嘴大还要长、皮毛也很油亮。当时前来观看的大人、小孩还真不少。后来站岗的民兵一撤走,人们开始挣前空后撬取狼牙、剥去狼皮、抢割狼肉,象是要吃”。听了我的一席话妈妈可吓坏啦:“完了、完了,这些人吃了疯狼肉不出40天都会疯的!那可怎么办呀!”从那以后,妈妈不让我们出门半步,时刻注意观察周围的变化、人们的言谈举止、山寨的风吹草动……。
漫长的40天终于过去了,山寨依然平静、祥和。妈妈这才放下心,但心里依然不明白吃了疯狼肉,难道一点反应都没有吗?真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