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晚上只顾聊天、喝茶、收拾行装睡的比较晚,所以早晨起的就晚。我急急忙忙喝了几口爱人烧好的早茶、吃了几块馕和点心,匆匆告别家人打的去车站赶8点半的车。等我赶到市客运站,售票员已经检好票正车门前喊我:“8号乘客同志!8号乘客同志!8点半去往伊犁方向的班车就要发车啦!请赶快上车!请赶快上车”。“对不起小姐!来晚了!实在是对不起,我就是8号”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解释说。“同志你这是怎么一会事呀!一车人都在等你半天啦!”售票员一脸不高兴。“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不是来了吗”!售票员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等我上车的瞬间“哐铛”一声关上了门,班车也随即开动了。我拿着票慢慢走到8号座位坐好,转身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人,一路有个说话的伴儿,车里全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还有几个空座位。我自言自语道:“哎!看来又要去独山子、乌苏拉人,要耽误我们的时间喽!”
班车急匆匆赶到独山子车站,车站候车室只有3个去伊犁的乘客,等乘客检票上车后,司机调转车头奔向乌苏。乌苏车站上来一个带孩子的男人,孩子11、2岁,身体瘦小,手中拿着游戏机不停发出音乐声,看来游戏很吸引人,头也不抬一直玩着游戏机。父亲30有6,身体肥胖、中等个头、满头卷发、笑眯眯的两只眼睛显得恍惚无神。他们上车后坐在最面的座位上了。司机见车已坐满,心花怒放一般驾驶班车又上312国道,继续向西飞速上奔去。公路两边的电线杆好象长了腿似的一样一个接一个向着车后飞快冲去,一辆辆班车、汽车一个接一个被抛在了后头。我心里想:“这下可太好啦!可以早一点到家了”。我伸长脖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司机,原来是一个25、6岁的小伙子。我嘀咕着:“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哦!有冲劲、有胆识、自信,别看很年轻开车还稳当、熟练。
中午班车来到五台,司机将班车直接开到挂有《卢草沟回民快餐店》匾牌的饭馆门前。饭馆伙计赶忙出来吆喝:“快来!快来呀!回民快餐,有杂碎汤、拌面、炒面、大盘鸡……。售票员见状也招呼大家:“各位旅客同志下车吃饭,路上不再停车了,半个小时吃饭,大家抓紧时间哦”。我走进饭馆坐在离电视最近的桌子旁,要了一个杂碎汤、两个花卷。那孩子和父亲进来看了一看,到隔壁一家饭馆吃饭去了。司机和售票员被店主热亲地请进雅座,好烟、好茶、好饭一个接一个送到。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的我顾不了那么多,扑哧扑哧不到几分钟就把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杂碎汤一扫而光,用餐巾纸擦擦嘴、喝完茶水,去方便去了。等我回来乘客们已经开始上车了,我也跟着上了车。
红光满面的售票员清点完人数告诉司机:“人都到齐了,开车吧!”。司机开动马达一踩油门班车上了公路。班车在柏油马路上跑的不仅快,而且稳,吃饱喝足的有些乘客开始有点睡意了,一会儿的工夫就到了四台。坐在小孩身边的乘客这才发现小孩的父亲没在孩子身边。便问:“你爸爸呢?”孩子抬头向四周张望了一下说:“不知道!?”。那个乘客这下急了:“停车!停车!师傅车上少一个人”!售票员跑来问:“少了谁?那个乘客指了指小孩说:“他爸爸”。你爸爸呢?”售票员问。“吃饭的时候和我在一起,我吃完饭就上车玩游戏机拉,不知道爸爸坐在哪里了”孩子含糊的回答。“别玩了看看爸爸在不在?”售票员焦急的督促。小男孩前后转了一圈说:“不在”。“天大的笑话!?还有这样父亲?!师傅咱们掉转车头去找人吧”售票员无奈地说。
一班车的人兴师动众地返回五台寻找莫名其妙失踪的爸爸,五台的饭馆、商店、旅店、厕所都找遍了,仍然不见那个糊涂爸爸的踪影。有急事的旅客们等不急了:“师傅别找拉,又不是小孩,肯定是上错了车,到伊宁后再做打算吧!我们还赶路呢”。售票员立马给伊宁站打个电话,问孩子的父亲是不是到了伊宁?回答是车还没有到站。售票员告诉伊宁站的工作人员如果孩子的父亲到了伊宁,就让他在车站等儿子。如果没有那只好在做下一步打算。有乘客开玩笑说:“说不定他上了开往乌鲁木齐或者是上了去往阿勒泰的车了,哈、哈、哈”。我没能笑出来,因为我在为那个游戏迷小孩担心呢。如果父亲真的坐错车去了别处,等他赶回来孩子又怎么办呢?我们从五台出发一路寻找着孩子的父亲,班车又一次经过四台,而后是三台(塞里木湖)、二台(松树头)、果子沟、卢草沟,仍不见小孩的父亲。小孩还无右五律无忧无虑地埋头玩弄着他的那个红色游戏机,游戏机不断地发出阵阵悦耳的音乐声,小孩的脸上丝毫没有焦急的姿态,真是一对让人费解的父子啊!。
班车到了清水河大转盘停了,我带着行装走下了车,因为父母家就在离大转盘不远的清水牧场。我不放心嘱咐售票员:“一定要找到小男孩的父亲,把孩子亲手交给那可怜的父亲”。车一溜烟消失在大街上,至于小男孩找没找到父亲?我至今仍然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