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佳茗似佳人”,苏轼这诗把茶拟人化了,事实上很多茶一听名字是会让人产生联想的。茶,秉天地之灵秀,沐日月之精华,自然是蕴集了天地人间万种风情的。
碧,碧螺春的碧;螺,碧螺春的螺;春,碧螺春的春。这名一听就是一个江南女子的名字,穿着白底蓝碎花的衣裙,从古老苏州长长的青石板上娉娉袅袅地走过,豆蔻梢头二月初啊。
龙井,是戴着玉佩的小家碧玉。
乌龙,一位有品位的大家闺秀。
峨眉竹叶青、衡山云雾、普陀佛茶,这些应是《笑傲江湖》里,令狐冲率领的仪琳样的,那群慈祥善良的妙姑。
花茶,如蒲松龄笔下妖冶的狐仙。
庐山云雾、黄山毛峰,如云中仙女。
白毫银针,小龙女样精灵古怪。
青城雪芽,则如冷艳的道姑。
而铁观音,这名,一听就让人想拜,阿弥陀佛,观音菩萨保佑啊。
滇红,则如皇室里的王妃。我之所以会有这种印象大约是因为英国女王把它收在器皿里赏玩的缘故。
沱茶则如高原的藏女,厚实,经得起风吹雨打。
砖茶,如草原上的蒙女,粗犷、豪迈。
果茶,如前卫的豪放女,只剩了一个茶名。
姜茶,则如梅超风样的女人,完全没了茶味。
普洱茶,如衣着蜡染的布朗少女。但就是普洱也有生普和熟普之分,生普如有几分生涩的女孩,可以多泡泡,而熟普则如熟女。
女人如茶,在饮茶上,也有得一比。林语堂就有妙论:茶在第二泡为最妙。第一泡犹如一个十二三岁的幼女,第二泡为16岁女郎,而第三泡则是少妇了——估计,林语堂时代,结婚年龄有点偏小。按林语堂先生的说法,四泡以后的茶,该是筋突骨瘦的老媪了。
清代徐震的《美人谱》说淑女不该饮酒,但应懂茶。煎茶,应为美人必须学会的日常功课,足见佳茗之于佳人的重要了。
从来佳茗似佳人,很美,但,你不能说泡茶如泡妞,一说,便显得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