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气异常阴郁,既沒有温人可人的朝阳也缺少让人浮想联翩、感怀万千的淅沥晨雨。每天清晨起来,都会微感一阵阵冷飕飕的风拂面而去,若路过小巷或者走过树旁时,还会有大风迎面来袭,那时会不经意打两个寒颤,暗暗自责出门时少添了一件衣裳,同时默默抱怨这东莞不下雪的冬天竟也会如此大风大寒,殊不知,这样的天气,最容易使异乡的同胞念起家乡的雪。
我来自湖北荆州,在公司只与阿姗一个同乡有缘相识,想必只有她能感同,没有雪的冬天就好像没有青山伴着的大海,虽也可独处一隅,孤芳自赏,但却让人有一种心里道不出的缺失。那么家乡的雪到底有何种魄力让人如此牵肠挂肚呢?
“下雪啦,下雪啦!雪地里来了一群小画家。小鸡画竹叶、小狗画梅花、小鸭画枫叶、小马画月牙,不用颜料不用笔,几步就成一幅画,青蛙为什么没有参加呢?它在洞里睡着啦!”这是小学课本中一篇文章的节选,记得小时候在教室里大声朗读时,只知摇头背诵,从未真正体会其中蕴含的意味,虽偶尔也因看到自家小鸡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而想到竹叶,但因缺乏其他动物的配合,至今那幅画没有在我人生中被很好的描绘出。实物是死的,但人的思维是活的,看过那些脚,再想想那样的雪,画自然形成于心中。小时候,在来返于学校与家中时,总感觉自己的雪地靴不够长,而雪又太厚,所以脚一直都是冰冷冰冷的,回到家,用滚热的水泡脚,大半天才会感觉到水的温度,那时候是苦了些,但却也成为了童年值得回忆的一个美好片段。
稍大些时,就开始了堆雪人、打雪仗和滚雪球,五六个同学朋友在雪厚的地方自成两队,突然,一把雪不知从哪位仁兄手中扔出,直线朝一个朋友脸上飞去,自此一场似乎突如其来又预知必到的雪仗终究爆发了,各自手上握着一把雪,你追我赶,有的会显得些许盛气凌人、有的会将一个小雪球悄悄塞进你的衣服、有的甚至拿着雪直接抹在另一人的脸上,也许是都尽了兴,又也许是都精疲力尽了,不知何时彼此之间也竖起了和平的旗帜,各自分道扬镳,打道回府。
雪最漂亮的时候,莫过于站在田野,放眼望去,满地雪白,没有一点皱褶,微微抬头仰望天空,一片蔚蓝,蓝天点缀着白雪,使雪美到了极点,颇令人惊骇。此时心中忽然闪现着大作家余秋雨寻访阳关时的场景,“有这样的地,天才叫天;有这样的天,地才叫地,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侏儒也变成了巨人;在这样的天地中独个儿行走,巨人也变成了侏儒。”请允许我大胆猜测,或许秋雨先生当时所见雪景正是此刻依旧保存在我心中的美景。
去年放年假回家,同样下了雪,虽然下的没有以前那么大,但在二天连续不断的努力下,也白了一大片,这次没有任何同伴陪我在雪中嬉戏打闹,但看到雪,脑海中却勾起了一幕幕曾经与雪有关的情景,想着想着,就独自一个人跑到积雪处,用食指在雪上写了Vicky和Sandy两个人的名字,然后用手机拍了下来分别送给了她们,俩个从未见过真雪的孩子,但愿此举能为之带来一丝喜悦之情,同时,希望家乡的雪能一如既往,永远美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