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祖屋,都有不一样的感受。今日是五叔生日,一大早到办公室安排好事务,四叔的电话就来了,于是,对同事交待了几句,提包就跑。
车子在蜿蜒的村道上行驶,经过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停到了村口的马路边。五叔房前的院坝上,已经搭好了雨棚,摆好了桌子,亲朋好友围坐,打牌的打牌,闲聊的闲聊。母亲和几个婶娘看到我下车,便停下了话题,喊我过去坐一起。
一圈招呼下来,不停的有长辈加入,我凭着声音从脑子里翻出一个又一个称呼,等终于一个不落的招呼完,已经过了好一阵子。实在对一些话题不感兴趣,也不想像傻子似的,点头傻笑应答。我告着歉意,提出自己想去走走,坐得太多腰受不了。
站在路口,放眼望去。后山一片竹林,恰逢阴雨天,云雾缭绕,自带几分仙气。最爱我的人,如今长眠在那里。村前是一片稻田,我的足迹曾踏遍了这里,在田里放牛,赶鸭,割谷桩,拾稻穗,抓蚱蜢……现在这些田里,长满了荒草,父母家的狗在里面撒着欢,我叫了一声小七的名字,它看了我一眼,便飞跑到面前。
村里的公路是绕着村子一圈的。带着小七顺着道路,走到村子中心位置,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小村子。那些木质的房屋经过岁月冲洗,已经败落,四处可见的垮塌,在绵绵细雨中,尽显萧瑟颓废之态。塌了阁楼一角,雨水顺着残缺的木檐,流经檐柱,形成一条条水痕,伸手截住一滴,落在手心,冰冰凉凉的。走上两层平台的石梯,就是祠堂。我已经不再会畏惧长辈责罚,而不敢随意入内了。只是,我也不在对里面的物件好奇。小时候的潘朵拉魔盒心态早已随着年龄的增长,一并消失。
大概是我迟迟未归席,没过一会儿,便见母亲找了过来。她念叨着,为什么每次回来,都喜欢到祖屋这边转转,现在祖屋成了一块平地,还喜欢往这边走。说着地上的青苔打滑,我小时候在这块院坝上摔了不少次,现在更要小心,我浅笑应着。
回望一周,慢慢的走下台阶,与母亲并肩。耳边是母亲的唠叨,眼前是我出生的故地,脑海里是未知的远方。心底归于一片平静空灵,也许,这就是归属感。我偶尔会有的归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