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归何处？恐怕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问题，特别是上了年纪的人。
佛教说，人死后可以上天堂，常见玉皇大帝，释迦牟尼；也有人将下地狱，地狱又分十八层，至于上天堂还是下地狱是以好人坏人划分的。基督教也说，人死是上天堂，和天父在一起，也可以是下地狱，但不以好人坏人分，而是以信与不信耶稣划分，信则见上帝，不信至少上不了天。即使有过罪，而且人人都是有原罪的，只要昄依了耶稣，耶稣已以死自揽，解救了你。
华人的传统重叶落归根，再往前，还重视入家谱，进家庙。社会的演变，特别是社会的流动性和土地的限制，家谱家庙是不是绝迹不得而知，但至少鲜有了。至于叶落归根，也越来越不现实了。
东西方老人对于归处有鲜明差异。华人多数无宗教信仰，不少老人对死亡多多少少有恐惧感；在西方文化认知下，老人依据自己的经济能力，注重自身活着时的生活质量，对于不可抗拒的死亡多数能坦然面对。太太的姨夫是几十年的虔诚基督徒，生前住在护理院，生命的最后一天，身体感觉很差，面带笑容对太太的姨妈和护理人员说：“我要到天父那里去了！”看不到生离死别的痛苦，也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在北美生活了几十年，尽管在太太的主导下我们常去教堂参加每周一次的团契，我们喜欢那样的聚会氛围，太太也经常为教友们开车，但我们始终没有信教。牧师曾动员我太太受洗，太太打趣地说，她若入教，死后上了天堂，老公在地獄，不忍心。
我之所以信不了教，一是几十年的无神论教育；二是科研人员的职业习惯，凡事喜欢问个为什么，牧师们只是反复讲述圣经故事，只是强调信则得救。既然信不了教，我们的最后归处显然不会是天国。
作为业余爱好，我对生命的起源，宇宙的演变有着执着的好奇和关注。人是什么？只不过是地球在太阳系的位置及自然条件变迁下产生了生命，以及生命演变的结果，人只不过是地球动物界最高端而已。
生命是个过程，有生就有死。我是信奉“人死元知万事空”的，谁也没有见过几千年来帝王将相灵魂再现，当然他们中的不少人墓穴得以保存，他们在人类社会历史上的业绩载入了史册。
人，来自自然界，不用说，我也是，最后都将回归大自然。我们不妨乐观地看待最后的归属，来自大自然，回归大自然，那不是旅游一趟回家嘛。
夜深人静时，我时不时胡思乱想，组成我身体的元素都将长存，在很久很久的未来，变成红巨星的太阳将会吞没地球，银河系也将与其他星系重组，宇宙处于永久的演变中，我们身体的组份将参与其中。这既是必然，又是痴人说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