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步在公园林间小路,浓密的绿叶中零星点缀着淡黄的叶片,天上偶见大雁群飞过。秋天,以她独特的语言告诉我们,她回来了,脚步越来越紧。大雁们先一步感知秋天的到来,频频飞来飞去,俯视家园,念念不舍,直到非得南飞的一天,决然南去。
刚退休赋闲在家的日子里,迷上了《雁南飞》,在众多名家中,最爱刀郎的演唱,精美的歌词、乐曲和唱腔,把雁对南飞的无奈,对故地的眷念,对殷殷期盼来年春天回归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雁叫声声心欲碎,不等今日去,已盼春来归”,“盼归,莫把心揉碎”,句句刺痛着我的心,与我因工作的戛然而止而带来的惆怅,以及对人生的迷茫发生了共鸣,并写下了失落的心声:
童年时光犹未忘,
黄昏悄然到身旁,
昔日曾怀豪情志,
而今回首是苍茫。
那些天,《雁南飞》我每天听,反复听,噙着泪花听。家人不知其解,年青一代理解不了,这是奋斗了一辈子的我们这一代这一刻的悲怆。
对同一件事从不同的角度会得出不同结论,对同一景象会随观景人的心境而异样。随着对退休生活的逐步适应,并进而进入享受的境界,观念也发生了强烈变化。我不再面对散落的黄叶悲秋,对雁南飞有了新的认知,对生命的意义有了与时俱进的诠释。
在新冠疫情爆发前夕的2019年秋天,我和太太约上几个朋友,几乎游遍安省稍有名气的小镇,公园景区,身心有着从未有过的轻松,心灵为秋色之美震撼。特别是白求恩故乡的湖,五彩缤纷的树林和林间小路,令我无限感慨。我想,这样的人间仙境一定是以南海为驻地的观音泽及加国,洒落布局的都是美。心潮澎拜之余,写下了我的《秋的礼赞》:“秋,是少女浓妆艳抹的盛装;秋,是大自然的龙凤呈祥。我,不讳言挚爱秋天,不明白,为何还有人怀悲秋之想。走进丛林的小路,树上地上,被金色裱装,树隙里透进缕缕的阳光。慢步湖边,色彩斑烂的密林在水中摇荡。”不管是否符合诗的韵律,它表达了我的心声。我不再悲秋,不再为落叶伤感,是的,“那是在为明年更换霓裳”。观念的改变换来了快乐的人生,我不再悲叹夕阳西下,相反,每逢天气晴朗,我都会在阳台上坐下,面对火红的夕阳,绚丽的晚霞,赞叹“夕阳无限好,毋须叹黄昏。”
如今,面对南飞的大雁,我也有了新的认知。李俊写的雁南飞歌词虽然优美,在今天的我看来,有点强加于大雁。对大雁而言,北方的加拿大是故乡,南方的墨西哥也是故乡,一个是夏宫,一个是冬宫,何来离乡背景的愁苦!富裕的加拿大人不也冬天南飞佛罗里达享受阳光吗!
树叶黄了,又见雁南飞,我愿张开双臂,迎接色彩斑烂的金秋的到来,享受美好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