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上班的路上,突然发现,不知不觉已经看不到凌霄花开的姿影。地上,花圃上偶尔有一朵两朵,凋零了颜色,有点孤单落寞……
心里淡淡的惆怅油然而起。突然觉得本不太好看讨喜的花朵,其实也很美丽。
记得第一次接触此花,是在那已然遥远,仿似连回忆都已经缥缈的少女时代。那个时候的自己,对诗歌情有独钟。偶然间读到一首舒婷的《致橡树》,(我虽然多少年来一直混淆的以为是徐志摩先生所著,但有一句,却过目未忘。)“如果我爱你,我不愿做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就这么一句话,让我对这种有着高冷感觉名字的花朵,平生出不屑一顾的厌恶。
直到去年,我才真正看到了现实中的凌霄花。单位里有位爱侍弄花草的女孩。她从自家带了几株根苗,把凌霄花种在了单位楼顶的花圃里。偶尔有一天,上去看见,原本光突突的墙柱,竟然被一片翠绿给爬满了,好生让我惊讶。
我细细的看它的藤蔓和叶子……在某天回家的路上,竟然发现,每天我来去上班路过这一片的围栏路墙,全是这种植物。已经成了一大片漫漫满满的翠绿屏障。
不久,突然花开了,深橘红的颜色。有的一条枝桠探出一朵两朵,有的一个枝桠会生出七朵,八朵,十来朵,不会相互拥挤,却很紧凑如一个花冠,排列有序。花朵形状简单,像一个个小喇叭,颜色灼灼,却不妩媚。
这一路冷硬的铁栅栏,突然像冬天邂逅了春天。凌霄花紧密缠绕附在了它身上,成为了与之浑然一体的一部分。努力成长,怒放的生命不是为了报答和感谢栅栏给它的支撑吗?“你为我敞开胸怀,我就给你最茂盛的华盖。从此你是我,我是你,我们俩相拥依,共沐阳光,共迎风雨,再不分离。”
路过的人都会惊叹:多美的篱笆,多美的栅栏!笼着葱茏的翠绿……栅栏是骨,凌霄花是肌肤,互相缠绕,互相交集,辉映和创造出生动鲜活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