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是爱着江南的。我曾不止一次地梦见她,从薄雾氤氲到慢慢清晰的河畔风柳,软衬飞花,远随流水。
若江南是个女子,她该是一袭青衣。薄缕如纱,和风轻下。那江水染了一遭,也便绿了,哪个论你是情不情愿的。江南说,你就该是这个颜色。
江南的山是轻柔的,没有棱角的那般随和。江南把她的眉黛都描在了峰头,要不这山怎绿得水灵?没有一丝的阳刚气,倒是个女儿模样。水却是不管其他的,哪怕背了一江的云影,也无所谓地向前。
白天的江南,春光融融。到了江南你得划船,得要小船。你可以哼歌,但不要太高,太高了不好,把这一副江南水墨都惊到了。
近黄昏,横舟任意,几杯清酒,一管丝弦。若有月,我便只看水上那轮;若调琴,我便只弹《相见欢》。江南若困了,我就把清酒倾两杯进水,留一杯入喉,和鱼儿同醉,与江南同眠,谁也别扰了谁。暮霭缠绵,悄悄蒙上酒壶,它说,都一起才叫一醉方休。
舟水摇摇,不明夕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