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你,皮肤黝黑,清亮的大眼睛,密密长长的睫毛,又黑又长的两条羊角辫。竟管那时的你竟可用美丽来形容,但你那骄蛮活爆的性子,依然难逃得挂在你头上难听的绰号“黑燕子”。
儿时的记忆里,你的确像只燕子似的在人群中飞来飞去。即使是冬天,你的那两只羊角辫也依然在寒风里晃呀晃的,冰面上少不了你的身影,你坐在冰面上用两只大眼睛直勾勾的望着下坡处的地界儿,那表情我至今记忆留新。兴许是缘分如此吧,自小我们就在一起。小时侯的我木讷、苯拙、少言,体质相对弱些,遇上那些所谓的“强者”,也就显的黯淡些,而你不然,明亮的像颗星子,眨呀眨的。那两条辫子便是你最好的武器,谁惹了你,你将辫子一扫,他的脸便红了一片。就是这样不搭对的两个人成了朋友,成了友伴。一年级时的你明亮、活跃,往后竟也黯淡了。但你的杀伤力一如从前,还是那样,没人敢惹你,但学校必定是个学习的地方,在小学生的眼里,“学习”是个神圣的东西,谁学习好,长的漂亮,便是佼佼者,你的黯淡自然和这个挂钩,但这个并不妨碍我们的友情,两个小女生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有趣的事儿。
今天的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存活,来自同一个地方,哪是我们的起源,哪儿有我们童年最真挚的梦幻。我们是那样的相互了解对方,知道彼此在做什么,可再也没见过面。我还是那个样子,安静时,沏杯茶,看本书,听一首过去的歌儿,然后一天便过去,但依然是有些笨拙的,我知道你一定以为我比从前成熟许多来着,但没有,这是事实。我没有去联系你,这也是事实。你依然改不了你那性子,热情的像把火,你喋喋不休的对我家小妹说了许多,了解我的情况,最后将联系方式留于小妹,正值春节,小妹从哪个最美的我们的出生地回来后,便兴冲冲的向我说了你,并说了你的联系方式,那时的窗外一片缟素,窗外的喜气依然难掩我的难过,是的,听到你的消息,我应高兴才是,可我又能说什么呢?说说我目前的难过,我的好与不好吗?我默默的将你的号码记下,我想,等有一天,我过的好了,便打于你,告诉你我的快乐。妹惊讶的对我说:"姐,燕子姐变白了呢,发型也变了,还有男朋友了,你都不知道,她凑过我的脸时,我吓了一跳,这还是她么?”我咯咯的笑着,你看,你那骄蛮的性子还是未改,你那凡事快一步的作风也未改,连交男朋友也要先我一步。
中学时,我们用稚气、烂漫的语言在纸上书写着彼此的故事与想念。你问我,那边的校园什么样啊,你过的好不好,异地的天空下,秋天的叶儿洒落了一地的枯黄,小女孩的心思里,总难免会有些伤感,我总说我很好的,你在那头唧唧喳喳的说,“我剪了短发,与你一样来着,”我说我的发型更男孩子气,你述说着你学医的清苦,你说见到那个死尸时,女孩们吓的乱做一团,吐的不行,也有坚持不住的。那时的我,觉的你永远那般美好,我们的友情便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你寄来的照片,我细细的看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你看,你要比从前沉稳许多来着,还是那双大眼睛,清亮的可以照出人的影子,我的QQ里没有你的影子。很多年前,我们用最笨拙的方式联系着。很多年后,有了最快捷的各种联系方式,我们便不再联系了。使得,使我不再愿意联系于你,是我将你的联系方式搁浅了,我不愿意你走进我,看到我伤感的文字,以及那颗不在年轻的心灵。我想将最好的,最烂漫的我留在记忆了。我想将那个清凉凉的大眼女孩留在记忆里。我不愿看到经年后的我们,不愿去述说岁月里我们所走过的感伤,不愿看到过去的那个自己。
阳光很好,我走在人行道上时,有一片叶儿落在肩头,绿莹莹的像是眨巴着眼睛向我诉说他的生命过早的凋零,我将它夹在书页里,我想这样就可以将它的生命定格了。手机震动了下,妹发了条短信说;“接,燕子姐给你打电话了吗?”我愣了下。打开通话记录,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我望着路的尽头,想到往事如烟,可有些最真挚的东西,依旧在心底流动,尽管有些泛黄,但它珍贵。
伊犁师范学院奎屯校区建筑工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