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电话,本是现代生活中最普通方便的亲情联络方式。然而,长大了的我们,越来越忙碌的我们,似乎打给父母的电话却总是最短的。
◎上高中时
我:妈,没钱了,打点钱吧。
妈:多少?
我:500。
爸:给800吧,女孩子钱多放点,当心身体。
第二天,账上多了1000块,妈妈说,刚上高中那天,爸就说,不能让我过得比城里姑娘差。
◎上大一时
我:妈,我想家了。
妈:啥时候回来?
爸:缺钱了吧,爸给你打。
我:没,就是想家了。
爸妈:嗯,放假早点回来,早点买票,当心身体。
爸后来告诉我,打完电话,妈哭了,非怪我爸,当年任由我自己选了南京这个不熟悉的城市。
◎上大二时
妈:你很久没打电话了,忙什么呢?
我:事情多啊,没时间。
爸:你妈想你了,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多打打电话。
我:知道了,最近忙呢。
也就在大二的时候,老妈查出来高血压,有一次一个人发作很危险,从那以后老爸不管在哪里,不管多忙,每天两个电话,而我直到毕业了才知道。
◎上大三时
爸:什么时候的车,去接你。
我:不用了,今天留在海门了,在同学家吃饭。
妈: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呢。
我:难得回家和同学聚聚嘛。
妈:你也难得回家,我们半年才看到你一次啊。
终于到家了,吃饭时间已经过了,饿得很,冰箱里满满的菜,几乎都没动过。老妈说,你不在,你爸喝酒都没有心思。
◎上大四了
我:妈,南京太苦了,我要回家。
妈:回家,歇着,养得起。
爸:回家,你爸还能干活呢,连你都养不起,我白混了。
那时候,找工作到处碰壁,他们的话,让我很没志气地跑回家躲了很多天。
◎刚工作时
妈:吃饭了没有啊。
我:很忙呢,吃了点面。
妈:不能光吃面,要有营养的,哪怕到外面点个菜吃。
过年回家,家里晒了N多干货、香肠、腌制的鱼肉。老妈说,这些直接就可以烧了吃了。她冬天手都是开裂的,那些腌肉,都是用盐细细码好的。
◎辞职去烟台
妈:去了十多天了,怎么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我:漫游嘛,贵啊。
妈:那边好玩吗?有人欺负你吗?
我:没有,他们对我可好了,烟台好玩呢,很凉快。
妈:比家里好啊,认别人做妈了。
我:哪儿啊,回头就给你打电话啦。
老爸说,那晚老妈没睡着,总说,养大的女儿就成别人家的了,以前半年还能见到一次,以后不知道几年才能见到了。
◎换了工作
我:妈,来南京玩吧,我现在有钱了。
妈:你能有几个钱,外面花费那么贵,省着点儿。
我:我真有钱了,你来也有地方住。
妈:我还得照顾你爸呢。
老爸是离不开老妈的,我知道,老妈永远是个操劳的命。
◎现在
我:妈,吃饭了吗?
妈:吃了。
我:那你在干吗呢?
妈:打牌呢,有事没?没事挂了。
每天一个电话,就那么几句话,以至于老妈都烦了。前天出差,一天没给家里打电话,昨天打回去,刚响,老妈就接了,问冻着没,问吃饱没,问累着没?我以为每天都有电话,没有那么多话说的,其实她一直在等我的电话。
每次回家,桌上总有那么些个你喜欢的菜。每次聊天,他们总是会问,吃饱没、穿暖没、累着没,而我们很少或者根本没有问过。他们曾经是天,说一不二,你从不能违抗。可是现在,他们都听你的了,你说什么都是对的了。因为他们老了,开始寻求依靠了,而他们这辈子,拥有的只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