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上,把人所能感受到的疼痛等分为十级。蚊虫叮咬为一级,分娩生子为十级。
我们尚且不说这疼痛的等分合理不合理。就简单举一个例子来说,譬如,一个男子,因癌细胞扩散至下体,不得不进行截肢手术。倘若,让他不施麻醉,毫无怨言地承受整个手术过程所给他带来的苦痛,行吗?
我想,尘世中,没有几人能承受这样的苦痛。而类似这样的苦痛,每一位母亲,却真切地尝试过了。
落笔之前,我曾去医院听闻。每一位即将分娩的女子来此,医生都会问,要不要施用麻醉?施用的话,就不会有那么痛苦,只是,很可能会影响到胎儿的正常发育。
据跟我解说的这位医生说,没有一位母亲要求施用麻醉。她们宁可承受尘世中最大的苦痛,也要避开这万分之一的会影响到孩子身体健康的几率。
单从这一点来说,就足以让我们感动了。
前些天,母亲生日。有朋友问及,你送你母亲何物?我答曰:仅四个字,愿母自私。
我自觉已没有任何能送给母亲的礼物了。惟可让她高兴的,怕是我与弟弟的身体尚且安康吧。
未曾小学毕业的母亲可能会不明白我这几个字的深意。但我想,此时的读者是明白的。我只希望,全天下的母亲能自私一点,把从天性里赋予我们的爱护,收回一点儿,分配到自己身上。
我们没有理由去要求任何一位母亲再经受苦难。惟能督促她们,多爱自己一点儿。若真如此,那全天下的儿女,才算是行了真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