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边无意间听来一段对话,两位五十多岁的妇女,一位问:“你身体不好,还在干家政吗?”另一位答:“我那女儿懂事,知道我得这病,她再也不让我去当保姆,说这活太操累,不过每天我等她睡着了,就偷偷去夜市里拾些瓶子回来,藏好不让她看见,一个月下来也能卖一点钱,这钱我都给她存着,将来用钱的地方多着呢,能存一些是一些吧……”
这情景让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韩国电影《娘家母亲》,影片中的母亲即使买最便宜的菜也要斤斤计较,这种行为让她的女儿感觉很丢人,直到她考上大学离家去首尔的那天,上了火车之后,女儿打开一个袋子,里面是满满的硬币,这才知道这是母亲一直以来节省出来的。
女儿得癌症去世后,母亲每天对着看不见的女儿说话:“又过了一天,妈妈又活了一天,妈妈到你那又近了一天,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你那,应该会很快了吧,妈妈是个糊涂人,即使到了你那也会找不到你的,你要是知道妈妈到你那了你一定要先来找妈妈,妈妈在那边还要陪在你身边帮你抵挡艰难困苦,女儿啊宝贝啊,知道了吗……”
我的一位朋友,毕业后留在离家千里之外的城市工作,有一次他打篮球伤了眼,送到医院时,医生说有可能眼球保不住,唯恐母亲担心,这事他没有告诉母亲,做完手术的次日,母亲打来电话说她的眼睛这两天很疼,去医院检查却没什么问题,又问他最近怎样。朋友一愣,差点哭了,母子相隔再远,心灵也是有所相通的,但谁也解释不清这种相通是通过什么来传达,万幸的是,他的眼睛康复了,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母亲牵挂的功效?
干宝的《搜神记》说:“南方有虫,一名蠋,又名青蚨,形似蝉而稍大,味辛美,可食。生子必依草叶,大如蚕子。取其子,母即飞来,不以远近。虽潜取其子,母必知处……”
而每一个母亲,都如同青蚨吧,对于子女,那种爱的形影相随,哪怕隔了天涯,也会切切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