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路人行色匆匆,车如流水马如龙,此景此刻,竟有些迷茫起来。——题记 孤独者
“你都二十大几的人了,就整天这么呆着也不是办法。要怎么搞?是准备找个厂还是……”
我津津乐道的品着广告之时,父亲却从方才的电视连续剧《双枪李向阳》中回过神来,撇天盖脸的甩来这句。
“我知道我是二十多了啊,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
父亲还没说完,我想都没想,就把这话还给了他。我却没有去想,我正想着为什么导演会把日本的一个大佐和少佐定位的如此之“逗人”,是为了衬托出李向阳的英智神武?还是想透露出日本的确没更好的可用之人了?也不排除一个可能,就是日本人认为我们中国人很傻,派出这样的军官就足也。呵呵!没想到结果却不是他们所想象的那样。或许,这是导演自认为很高明的地方。
“我不管你了,反正也管不了你了。你想怎么就怎么吧!我一说,你比我还会说……”
这犹如炎夏满头大汗赶去医院,接一杯温水给小感冒的病人,却得以“病人”顺手拾来的沸水。父亲屈身收腿躺下,留一个孤独的背影给我。床板被肘关节磕得很响。我知道父亲担心我的工作,我的媳妇。前几次也有过这样的谈话,也是这样的字词,最终也是双方都无话可说的结果。我们之间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是因为很长时间分开的缘由吗?在初中的时候,父亲就离开我们来到了广东。我们的言语开始少了;从两三天打一个电话到一个星期、再到一两个星期、到几个月、到需要钱的时候。钱,是个好东西!就因为太好了,使每个人生下来就签订了卖身合约,时间是无限期。有朋友说,没钱就活不下去了。我安慰他,钱不是万能的。他说你出来就知道了。我出来了,我也明白了后面那句才是重点: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那些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啊!我想他上辈子一定是个农民。上辈子看见黄土眼里就是闪闪发光的黄金,这辈子视金钱如粪土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都是它的奴隶,被束缚着,也被改变着。
那些年我从一个好孩子变锝越来越坏了。但不得不承认,我一直是长辈眼中的乖孩子,不然父亲也不会对我今天的纵容。记得小时候,每次学校放长假,我都会拿着一张闪闪发光的奖状回家,得到的奖励也就今天不用“扣玉米粒”或者不去山上“打猪草”……
母亲是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来到父亲身边的。那时候长辈们都认为管不了我了,都劝母亲:孩子大了,要花钱;等将来上大学,还要花更多的钱;再说现在随便给你个题也做不了,还不如多赚点钱给孩子吃好点。他们是对的,母亲的确管不了我了:都没谁记得母亲才小学三年级、都没想到高中已在县城里面了。高中!好像是很多年前的那么一两天发生的事。想回忆更多的细节,大脑里却一片模糊得可以见白的记忆。即使在那时候看来,自己是怎么也忘不了这漫长的日子的啊。应该是像他们说的那样,也正如教室里的高中生:一本本厚的可以拍死人的参考书,一张张横飞来的测试卷,一次次左手右手定则。偶尔呆滞的目光望向窗外的蓝天,渴望着小鸟的自由,这就应该是我的所谓的高中生活吧。淡了,三年前的那段时光也变成了追忆。也许,记忆就像素描画,不需要橡皮,经过时间的浸泡,内容也会渐渐淡去,最后只留下一张泛黄的纸。白纸的蜕变,也只是见证时间走过的足迹吧!
离开小小的幸福、浅浅的悲伤,这种不温不火的东西总是不易被想起的;最能触动神经末梢的,也就是你伤了、痛了、哭了、累了。母亲走的时候,我确实悄悄的哭了。
“妈,衣服就少带一些去吧!这枕头,广东又不是没得卖的?”
看着那有大半个人高的麻袋,母亲就越显得娇小了。
“你自己不带去,都去买啊?让这些在家里扔着发霉?”
母亲恨不得把整个家都装进麻袋。我知道,她是舍不得花钱再买。我不由得有些莫名的难过、担心起来。那天晚上我没睡着:想着母亲一个人在路上,怀里抱着奶奶煮的十来个鸡蛋和两瓶哇哈哈白开水,眼睛死死地盯着远方,脑海里在不断构想着父亲就在下一个路口的身影;我想到了我到高中后的样子,穿着新的校服,应该很神气吧。可我又想到,我去学校了,妹妹和爷爷奶奶又会怎么过……
母亲真的走了。
“孩子,你们在家--要-听-奶奶-的-话。啊!”母亲哽咽着一字字把话说完。转头侧身找右背带,悄悄的抹去了眼泪。
“恩!”我不住的点头。滚烫的热泪一次次欲撞破那薄薄的眼脸、一泻而出。
“妹--。小燕!”奶奶拖着长长的音调。从偏房的瓦檐下冒出个头来,拱着身躯,怀里兜着什么东西从老房子下面一步一步的迈向更高的台阶。妹妹跳下几节台阶,近啦却又转身跑回了屋里,拿出来一个布袋摊在奶奶眼前。妹妹把鸡蛋和水递到母亲那里后跑到了奶奶的身旁。
“去吧。这两个孩子有我。”奶奶的声音很低。就这么离开了,留下小我三岁的妹妹跟两个60多岁的老人在家。每个人都为了不同的目标开始了各自的奋斗,妹妹进了我毕业的那个中学。就像她盼望的那样,母亲走后就再也不用去打猪草了,更自由了。时间的长河慢慢的流淌着。
那一刻我所在小城依然吵闹着,像个生气的小孩不满一大桌的菜肴。在小孩的心里,没有零食的辅助,就是一种单调。看来,生活也需要调味。我的大学简直就是一团糟。或许是过多的调味剂放在里面了,可我的确把握不了每种味剂的分量。所谓生活:生下来,活下去!仅此而已。每个人都不想像火车那样,在既定的时间进入既定的轨道。但很多人却认为这就是生活。无规矩不成方圆嘛!我也曾一度对其深信不疑,当我越走越不顺畅的时候,慢慢停下来,才发现自己错了。我不是火车,我可以自己控制自己,我有着自己的思想。我的确不喜欢别人为我安排的生活。美味佳肴,吃的次数多了,也就淡了。自己控制的酸甜苦辣才算得上有滋有味。即使味剂把握不准,相信结果也会柳暗花明。有人说,共产党是不会饿死人的。我想,这也不是饿死人的年代了。只是大多都是想活得更好;吃更好的东西、穿更好的衣服。这也就得有也就得找一份更好的工作了。找工作就好像给自己买外套,合身和喜欢才是最重要的,我宁愿穿几十元在地摊上挑选的,也绝不会套上价值不菲的西装。卖衣服的老板就不一样了,这件衣服只有你能套上,我能赚钱,就什么都不成问题。那限量版的呢?没办法,给朋友留着呢。不过,要是能给我更好的利益还是可以考虑的哦。后来,一部分限量版还是被一些哪怕不合身的人拿走了。如果大海是我们的最终目的地,与其在一个人工池塘里养着,不如跃进大海一搏。毕竟一个人的长大,跌跌撞撞是少不了的。可是我错了,很多困难不仅仅是跌倒那么简单……
这么些日子,这么些年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