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2年,由于牧民反抗沙皇俄国沉重而繁多的苛捐杂税,大草原上乌云密布、危机四伏、狼烟四起,大批的牧主、牧民被赶往西伯利亚做苦力,几乎家家都面临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险境。阿依苏鲁家的老少男人都被宪兵带走了,几个月来音信全无,自己只能起早贪会地干活,艰难地保障全家人吃喝拉撒。部落头领召集仅有的十户、五十户、百户长开会,商谈拯救部落的对策。大家一直认为部落正处在被临毁灭的边缘,为了保全祖宗氏族香火必须设法逃离这些惨无人睹恶魔的手掌,为此一个周密的逃难计划连夜因由而生。部落头人私下号召牧民不要再硬碰硬,尽量设法完成下达的各种税收任务,满足政府和官兵日益膨胀的私欲,能拖就拖观测失态发展情况,妥善解决部落的生存问题。
由于几天来,草原上未发生官兵与牧民的大的冲突,官方误以为牧民老实、听话了,被强硬的手段给震慑住了,便放松了戒备,为准备庆祝“红鸡蛋”节日忙碌起来了。就在官兵首举酒杯高呼:“乌拉”的当天夜深人静的时刻,萨泰部落人带上简易的行装、星夜兼程地超边境方向奔去。由于逃难的人群多为老人和孩子,走了一夜还未赶到计划中指定的地点,便露宿小河边茂密的灌木丛中。一路急行军使大伙都累坏了,顾不了吃喝个个都倒在地上昏睡过去了。殊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阵”噼里啪啦“的枪声吵醒了大家,头领带着几个头目急忙爬上附近的一个小山顶观望,紧接着连滚带爬跑下来招呼大家:“追兵赶来了,刚快上路,千万不要出声”。大家一片慌乱,跟着头领向东边奔去。不一会,从远处传来官兵军犬的狂叫声和霹雳啪啦的枪声,似乎官兵酒醒之后才发现大事不妙,紧跟着军犬嗅的气味跟踪而来的,大家更是惊恐万分拼命的往前跑。
不知是恐惧、饥饿、口渴还是生病了,阿依苏鲁怀中不到一岁的孩子哭声不绝,逃难的人们更是吓得四处躲避,生怕孩子的哭声会招来凶残的官兵。甚至有的远离她们母子俩。头领地神劝阻:“阿依苏鲁管好孩子,不要让他出声,不然大家都会遭殃的,快点捂住他的嘴。”不管阿依苏鲁怎么哄、喂奶、摇摆,孩子依然大声哭泣。别人见状都逃之夭夭了,最亲近的人都远远躲避。家里还有那么多孩子、老人需要照顾、隐藏抓捕。为了保全体落族逃过这一灭顶之灾。阿依苏鲁只好找到一个洞口把那哭的死去活来的孩子放在里面,而后挥洒着眼泪带着老老少少紧跟部落其后向东山沟奔去。大家刚翻过一座小山就看到官兵手拿火把一群群进入部族刚才藏身的山沟、树丛,噼里啪啦地扫射。足足扫射了几十分钟官兵才缓缓离开了。这时整个部落安全抵达了离边境最近的格干沟牧场安营扎寨。几天后就开始了农耕、放牧的和谐、幸福生活。
从那以后,阿依苏鲁经常从恶梦中哭醒,那个哭泣的孩子整日浮现在阿依苏鲁的脑海里,她整日已泪洗脸、茶饭不思、胡言乱语:“孩子你饿了吗?害怕了吗?还在哭吗?声音哑了吧!你渴了吗?妈妈来喂你奶。孩子是不是被官兵杀害了?是不是活活哭死了?是不是叫山里的野狼给活生生地吃了?是不是摔死了?……不久,阿依苏鲁真的疯了,整天衣冠不整、披头散发,从早到晚在树丛中、河边、山沟里、到处寻找那个哭泣的孩子。人们都很可怜她,帮助她,但她依然很执着地寻找着那个被遗弃的孩子,嘴里还念叨孩子的乳名。人们为了生存整日奔波于春、夏牧场搬迁、放牧的等工作,最后阿依苏鲁的其它孩子、老人被亲戚认领、赡养,阿依苏鲁的眼泪都哭干了,最后眼睛也哭瞎了。当人们秋季专场回来时,在一个很深、潮湿、冰凉的山洞里了找到了那苦命的阿依苏鲁瘦如干柴的尸体,她的双眼睁的是那么的圆大,仿佛期待着什么。乡里乡亲大家把阿依苏鲁抬出山洞给她洗浴,然后安葬在一个叫加郎阿熙的地方了。大家每当谈论阿依苏鲁时说,那都是旧社会造成的悲剧,我们活着的人应该珍惜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要为创建和谐社会多做贡献。年长的老人们为她冤鬼祈祷,祝愿她在九泉之下与儿子团圆,尽享天伦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