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一方

作者:佚名 日期:12-12 13:12 阅读:

  ——很多事情看是很荒谬,其实却是情理之中。蒹葭苍苍,情感为漡!

  那是在暑假里,他是工厂里面的一位工人,她是来工厂里打暑期工的一个大学生。他看到她的第一天就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就是一种说不清情愫吧!她看起来是那么清纯,那么超脱,那么的与众不同。他突然带点伤感地想,要不是为了妹妹放弃补习,自己现在也和她一样,是一个大学生了。

  她初来乍到,第一次外出打工,除了离这里十分钟车程有一个姐姐外,在这个陌省的城市她别无依靠了。她很茫然,但尽量不让自己显示出格格不入,不让人家觉得她势单而胆怯,没希望在这个新的环境中也能找到自己志同道合的新朋友,于是,她选择默默地勤奋工作,一向利落敏捷的她,虽然是新来,也不至于太落后。

  一天的工作下来,全部都是站着上班,她能感觉到累和疲惫,但是她安慰自己只要过了50天她就可以重返学校,重拾轻松的学习生活了。她充满希望的面对自己的工作,因为这是自己独立地第一步,相信在没有爸妈照顾的日子她也一样能过得很好,相信能够靠自己的努力挣到钱帮爸妈分担一下经济负担,相信自己能够真正的独立起来。相信除了姐姐外,自己也是一个能让父母放心的孩子。

  第一天,还是不习惯在陌生的工厂住,就毅然地去姐姐家。回去的地方,有一段路是没有灯光的,虽然是坐自行车,可她依然有些许的害怕,她踌躇着,左顾右盼的望向远方,希望这是有一个并行的路人相伴,但又害怕出现坏人,终于后面不远处射过来一束很明亮的光,如获至宝似的她借着光用力的蹬着自行车向前冲去,把后面那个黑影甩得远远的,到达安全地带后心存感激,她想看看那个黑影却发现对方已经向相反的方向折回了。“难道是幻觉吗?”这样想着但还是开心地向前驰去。

  第二天,她准时的来到工厂,首先是开晨会。她耐心的听着,虽然都是那一套老生常谈的训斥理论,可作为一新人她不能出什么言语只是脸上有不以为然的表情,可此时站在她旁边的人也好像不太规矩的说起话来,“你是新来的啊?”,她迟疑的看了他一下,只轻微的打了一声“嗯”,因为她不想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任何瓜葛,陌生的地方只需要以冷漠相对。“慢慢的你会适应这的,有什么要需要的我可以帮忙,我叫祁山”,很平淡的语气,不夹着任何杂质。让她耳目一新,因为在这个工厂里,大家都是匆匆的忙乎自己的工作,没有人会去在乎别人的感受。

  中午下班时,她习惯性的推着自行车往外走。“你不在食堂吃吗,这里的菜做得还可以,并且你不吃食堂厂方还是会照扣不误的。”他看到她露出疑惑的表情,继续补到,“你不知道食堂在哪吧?我带你去呀!”她看了看他,思忖道“姐姐说过,在这种喧嚣的城市,不要去相信任何一个向你示好的人,姐姐在外独闯多年的经验不会有错的。”“嗯”了一声后还是还是骑上自行车走了”

  每天晚上八点整时下班,她就踩着自行车悠闲地向姐姐家走去,此时已经把姐姐家当做自己几家了,可是,巧的也是,每天晚上那束灯光都会准时的出现,等她走过那条暗道,就消失了,很多事情多一样,习惯了就不觉得奇怪了。

  第十天,她还是决定从姐姐家搬出来,因为从出来到现在自己还真正的没有脱离姐姐这个避风港。要搬的那天,没有强留她,“姐就给你一个自由闯荡的空间吧,记得有事随时找我!”姐姐抖抖手机向她示意。姐走后,她一个人呆在宿舍,可那束光的影子又出现在脑海。

  后来,她喜欢上了这个简单的宿舍,喜欢上了这些直爽的阿姨,喜欢上了一个人这种大学里没有的气氛。祁山总会和她热情的打招呼,“或许不应爱拒人于千里之外吧”她想。慢慢的她会和他去餐厅吃饭了,不会再傻愣愣的自己拿钱出去吃外卖。他成为她在个陌生地方的唯一朋友。他会和她分享在高中的趣事,他会给她讲很多自己的故事,他会在她想同学的时候给她讲笑话逗她开心。她会在工作上迷惑时找他帮忙,她会在打电话时和同学提到他,她会在开心是把高兴感染给他。他会陪她回姐姐家直到通过了那条小黑道,在掉转头朝她的背影轻轻挥挥手。这时的祁山就像她一个人回家时,照耀着她前进的那束温暖灯光。

  再后来,她会在每个晚上给他发信息。她发现他有很多大学里同学没有的优点,他不是一个简单的打工仔,有高中学历的他,不只学识上不差她多少,工作上也很有自己的理念,并且是一个细心又拥有远大理想的人,他总是在空闲时拿着《参考消息》看,如同找到知己,因为这也是自己最喜欢的报纸之一。她终于发现在这个充斥着噪音的工厂,还是有知识的浸润的。于是她变得更加开心了,陌生的城市因为有他的存在还感觉温暖。

  转眼间她一直以为会是漫长难熬的日子剩下十天了。她开始为离别而伤感,有一天,终于忍不住的问他:“你如果自学的话,一定能考上我这所大学的,你愿意考吗?”她尽量表现出很平淡的语调,其实心里是多么的紧张啊,因为很害怕他说“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自学”祁山很认真地看着她,“但不会考你那个学校,也不会这么轻松的上大学。”

  “因为:第一,我妹妹上大学,我的工资要不断支持她;第二;现在的大学含金量不是很高,我在那也是学,自学也是学,不如现在学以致用。第三,很多大学生在校意志消沉,没有计划,当然我不是说所有的,毕竟还是有真正为梦想努力的优秀同学。我会好好汲取知识,我的工作经验可以在以后的竞争中优胜。”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祁山,“为什么他会懂那么多?难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看穿了?”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不知道是失望还是该欣喜,他计划的美好前途。可是掩饰不了自己的失落,她无端的冲着他大声说“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解释?你的决定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她第一次大声的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说话,可是这是她的真心话吗?自己也不明白,只知道恼怒的跑回宿舍。

  这以后,她就对祁山进行冷战。她知道明明岐山没错,是自己强加给他的错而已。尽管他总是制造话题和她聊天,尽管他表现出什么事也没有一样,照常每天对她微笑,给她关照。可她就是放不下那个骄傲的面子去面对他。每次遇到他,就像是遇见坏人一样避之不及。祁山给她发信息,“对不起,我以为我的解释能让你更理解我,没想到却让我们的距离拉得那么远。对不起!”为什么说对不起的人是他?她默然的难过。她恨自己没勇气,其实怎么样都无法欺骗自己的,心里已经喜欢上他了。

  再试一次吧,“祁山,我明天就要离开工厂了,我以后都不会再来这个城市了,我再也看不到你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会结束了你如果让我留下来,我真的可以放弃那个大学,和你一样奋斗。”她的思想不停的挣扎着,为什么他会不明白她的心呢?挣扎了一夜后,终于鼓起了足够的勇气,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希望我留下来吗?”在键盘上敲完这七个字之后,她的心跳立即加快了,是紧张还是害怕。她等待着他的回信,等着影响这个能影响她一生的决定。“既然自己选择了,就不会后悔的”她坚毅的说。条条道路通理想,不是上了名牌大学就有了什么保障,她觉得自己的抉择很明智。并做好了和父母等任何人抵抗的准备。

  但是,手机没有反应,她不断的捏着手机看,终于等到的信息的提示音,急忙查看,却是姐姐的“明天我和你姐夫送你到车站,记得把东西收好哦”。她失望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是等待。焦急的心情折磨了她一夜。第二天十点了,也没有看到他的信息。

  她的泪水决堤了,一边流泪,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她试图跑回车间去搜寻岐山的影子,可主管告诉他,今天祁山请假了没上班,“肯定是送你的吧?”主观和善的对她笑笑。是啊,这车间里的其他人都看出来了,难道岐山能够不懂吗?

  她痛苦的挤出一丝笑容,“或许是吧”回答完主管后她就匆匆离开了,她不愿让别人看到他的脆弱。

  走到厂门口,不争气的泪水如泉涌出,姐和姐夫来了,把她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往车上堆,看到她这副样子,姐很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丫头,你不会吧,在这里这么短时间就对这破常有感情了?哈哈”

  “要不在这多玩几天”姐,夫也接着问道。

  “不要,一分钟都不要呆了!”她愤怒的对着姐夫叫道,然后气冲冲的登上车重重的关上车门。

  留下他们俩莫名的表情,”走吧,这丫头从小就惯坏了!”姐姐笑着眼摇头。

  “开快点啦”她哽咽道,没有陌生人的车里她放肆的哭起来了。

  “别哭了,明年再来也可以啊,傻丫头”姐姐安慰她。

  车在高速上飞驰着,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祁山的影子,就如同路边的风景,不断的闪过又不断的继续。“或许我们之间真的就像是车和路边风景的关系!”她停住哭泣思考着,“短暂的出现有快速的离去,永远不会有交集。”

  她不再哭了,本来就不像她的风格,但是心里从此多了一丝对他的怨恨。

  回到学校,一切照常,生活没有太多的波澜,只是那个晚上每天给她发信息的人不在了,但另一个每天在回宿舍的路上等她的人却又出现,她觉得这世界太不公平了。往往自己不想要的却硬闯尽自己的生活,而希望得到的却总是得不到。

  没课的时候,一个人跑去上网,打开qq就来了一封邮件提醒。再打开邮件,她的泪水再次决堤。

  “对不起,那天我在四楼的楼顶看着你离开,看着你跑回车间,看着你的泪珠滑落,看着你的悲伤,我却没有让你得到一丝的安慰,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说的太不像人,我知道你不会再原谅我,但是我还是要说出来。

  可是,当时看到你那个样子,我真的差点做了一件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事,庆幸的是我还是控制了自己,没有下来找你,这也是我没有回你信息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如果回了让你留下来,你的决定会是多么幼稚。我不想因为我的缘故而毁了你的美好前途。

  我不想因为我的自私而让你搭上你的未来,你不应该和我一样呆在这种不属于你们来呆的地方,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我不该爱上你,可是这真的没法控制的,请你原谅我!

  所幸的是,我没有继续犯错,毁你的前程,可是我要比你痛苦很多很多……只希望你能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爱自己,好好学习,珍惜大学这块难得的读书净土,如果你真的还在乎我,就请你答应我!”

  一封长长的邮件,一颗纯纯的的心,将所有的怨恨都击碎了。从此,蒹葭一方,她为承诺而努力,可是对他从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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