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我曾经疯狂过

作者:王乃栋 日期:12-11 12:12 阅读:

  漆黑的天空点缀着点点星辰,看着这这些孤零零的星星,心中不免孤寂顿生。在这黑暗天空的笼罩下,我的爱情也面临着抉择。

  在长满青苔,荒草丛生的天台上,久久回荡着小叶的哭声,脸上挂着两条清晰的泪痕。眼里流露出绝望的神情,压抑已久的情绪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曾经,鱼对小叶那段刻苦铭心的感情随着日子的流逝却更叫小叶不能自拔,是心酸,还是愧疚。

  初三那年,当提高班的孩子们都沉浸在题海战术中的时候,鱼向小叶告白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凡,富家弟子与平凡女生的恋爱,就像道明寺跟杉菜的缠绵,只不过这是两个人的初恋,注定是没有结果的青涩爱情。在G中这样学风鼎盛的初中里面,想必谈恋爱比任何事情都难上几百倍,每天不管上课下课,科主任总是一脸的严肃,手持教鞭,就算暴风雨来袭也是坚定不移地站在教学楼下,察言观色,可是这种老到掉大牙的管束方式已经让学生更加反感,恋爱风波已经在校园的花花草草隐蔽的地方秘密进行,是九分甜蜜中带一分诚惶诚恐,学生们都一致认为科主任只会呆板地站在教学楼下仰望,永远都不会知道他们早已转移阵地。

  有些时候,鱼会强拉着小叶到花草丛杂处散步,没心没肺地说着些笑话,可小叶总是淑女般的一抿嘴,嘻嘻地。这令鱼的热情瞬间冻结,鱼是很喜欢小叶没错,可是自从第一次接受自己的情书那一刻,鱼看到的是小叶面无表情地接过去,慢悠悠地打开信封,这让鱼觉得她好像是情场高手,既没打动她也没博得她的芳心。鱼是一个细致的男生,这些小细节都让他看在眼里,每天对小叶的“献殷勤”,得到的却是甜美的笑容,像是永远都没有进展的样子,像是理所当然似的,这让不受束缚的鱼感到很不是滋味。像鱼这样帅气的男生在学校是很受欢迎的,富家弟子,直率的个性,干净的脸庞,可是鱼却流露出一股不羁的气质,喜欢与女生逗乐,可是却又担心与小叶的感情Game Over。每天总是活在选择之中。

  他们之间似乎总是那么神秘,可是却又在不经意之间让人看见他们的身影,总是每天吊着人们的胃口,和好还是分裂总是人们对他们的话题。鱼愿意付出,也就在兄弟与恋爱这样的字眼之间做抉择。自从跟小叶一起后,鱼跟兄弟之间的情同手足也渐渐烟消云散,开始的时候兄弟会在要打球前对鱼说等他,可是鱼每次总是会微笑地对他们摆摆手,然后小声地说,我要送小叶会宿舍先。后来的后来,兄弟就不再等他了,校园的林荫道上,月光如水般柔情,静静地洒落在他们俩的身上,缠绵浪漫。鱼总是一边微笑着,一边用手挠挠后脑勺,酷酷的表情总是让人能够联想到小叶的幸福

  可是鱼却不知道,也从未知道在小叶心中,他们之间是快乐的依存还是痛苦的依存,虽然表面上不说,可是内心难测。

  今天窗外下着大雨,对于毕业班来说,这真是天大的好机遇,因为又可以埋头苦干一番,争取力所能及的分数。可是平时一向爱学习的鱼却又一次把小叶的同桌支开,默默地趴在一大堆书上,不动声色地看着小叶专注地学习,他知道,小叶向来是强悍的女生,这就是她独特的地方,也许,鱼是因为这样才选择她的吧。小叶唰唰地在草稿纸上演算着数学题目,却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被别人牢牢地“栓住”。直到鱼轻轻地为她拂去掉落在眼前的头发,小叶只是微微地一笑,那迷人的眼神让鱼觉得他不应该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说,恋爱中的人是最幸福的吗?小叶单纯的眼神不是最好的证明吗?鱼不知不觉地沉浸在小叶带着橘子香味的头发中,萦绕不断。

  因为毕业班的关系,学校为了再一次证明多年稳居第一的中考成绩,所以小叶跟鱼都被分到周末去上课,还幸运地被分到同一科补习。每到周末,赖床的小叶总是被鱼的一通电话从周公里被拉回现实。虽然百般的不愿意,但是心里总是不经意间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是动心了吗?决不允许。

  可是这一次鱼不会放过机会的了,他不想让他们之间断断续续地像莲藕丝一样或明或暗了。

  第二节下课后小叶就静悄悄地跑上楼顶,莫名其妙,与4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啊!冬日的阳光庸懒地躲藏在云彩中间,久久不放晴。小叶有点生气地踢着下水道的钢管,鱼怎么做事变得这么没有分寸啊。蓦然间,鱼就像小说电视中的那样帅气地登场了,他坏坏地笑着,一脸的诡异,大概摩丝用得过量,发型像菱角似的叉开,就像帅气的小混混,可是竟然令小叶这般冰封的心开始融化,是幸福的滋味吗?为什么有点蠢蠢欲动,可是,鱼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美男子嘛。

  “你先闭上眼睛,我有一份特别的礼物要送给你。”鱼神秘地说。

  “没事干嘛找事啊!我很忙耶。”小叶没好气地说。

  “你忘记了吗,12月24日,今天是你的生日啊!”鱼有点失落。

  小叶只好乖乖地闭上了眼,如果鱼敢耍她,她就决定让这段恋情结束,长痛不如短痛,如果再继续纠缠不清,只会陷得更加深,毕竟,我好像被鱼打动了,我不能这样做,这样会害……

  不容小叶的思绪再进行下去,突然嘴角就涌上一股暖意,是什么,令人觉得如此温暖,像宣纸被一层淡淡的水彩渲染,慢慢地,沁入心头。小叶慌忙地睁开眼睛,鱼正对视着小叶那双迷离的眼睛。哇,小叶的眼睛怎么着般水汪汪,让人留恋,我不会再放开她的了。

  小叶狠狠地推开鱼,气冲冲地跑下楼梯,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小叶觉得自己是被戏弄了,可是鱼的双眼,单纯的简单,不带一点坏的思想,我是不是错怪他了呢?可是不做都做了,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正像我对鱼一样,我们之间不会再有什么瓜噶的了,从此一刀两断吧。

  那一夜,平安夜。相信鱼是世界上最受伤的人吧,他疯狂地打手机,发简讯,可是小叶想都没想的就关机了事。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哭泣。到底自己在气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而鱼却傻傻地站在街头等他的公主,有人说,恋爱让人冲昏头脑。那一夜,鱼失落地拖着狼狈的步调,绝望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到底自己做错了什么。凌晨的街头,是那样的别致,商店橱窗的精致商品像天上一闪一闪的星星,闪耀着每个人的内心购物欲。可是鱼却无心欣赏,小叶为什么这么生气?

  地点:操场
  人物:小叶,柏林墙

  “你想怎样,我已经跟鱼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满意了吧,请你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了,你的承诺最好给我实现。”小叶面无表情地说着,却依然掩饰不掉她内心的害怕,她脸色苍白地根本就是与她的咄咄逼人不相称。

  “很好,只要你不再与鱼有关系,我答应你,动都不动你家人一根汗毛。你知道我为什么三番四次地要挟你的家人反对你跟鱼之间的感情吗?”柏林墙一身黑衣挺直地站在操场上,冷风飕飕地刮过,可是他却依然像松树般倔强,一副大侠风范,跟电影中的黑客帝国不相上下。

  “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只是觉得你越快消失在我的视线越好,我以后都不想再见到你。”小叶从未觉得自己可以这样残忍,自己作践已经是人生的污点,想不到在别人眼中温柔的自己,可以冰冷地抛下一个人,又狠狠地对威胁自己的人说出这样的言辞,即使是鱼也不例外。

  “他的父亲曾经是黑社会老大,干过很多黑心事。可是多年前就收手不干了。不久生下了鱼,从此更加神秘地生活在这座城市。可以说是神出鬼没,鱼虽然对这一切不知情,但是你不能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殉葬的,魂飞魄散啊!”柏林墙摘下假面具,脸上的伤疤清晰可见,如果不够强悍的女生,看到这般魔鬼的面孔也许会当场昏倒。可是小叶不一样,她是柔弱中流着像她父亲一样强悍的血。

  ……

  此时的毕业班上,学生们都在全心全意地投入紧张的学习中,3班的班主任,花名“毒舌”,正拿着教鞭恶狠狠地咬牙切齿着,她心中的形象早已经在十万八千年前就被学生们视为封杀的对象,简直就是老鼠过街都怕她,她那锐利的眼神背后是叫人诚惶诚恐地屈服。好一个善变的女魔头。作为小叶跟鱼的班主任,今天两个人都双双缺席,这其中一定有暧昧的关系进行中。如果大家没记错,上个礼拜六的晚自习中,3班的小天就因为路况问题晚到了半小时,“毒舌”竟然当着全班的同学大声地辱骂小天,你去哪里约会,这么迟才到啊,难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火烧眉毛了吗?……

  自从有过那段惨痛的历史之后,3班的同学都非常害怕被女魔头捉到把柄,所以都呕心沥血地一下课就往厕所奔跑,惟恐上课迟到。不出众人所料,第二天,鱼和小叶就当众示威,被狼狈地罚站在办公室走廊,这还不够狠毒,两个人的身上还挂着“我不再迟到”的傻B牌子。

  “他们,是不是已经分裂了啊!”3班的一群八卦女生在爹声爹气地讨论着。

  “据我所知,他们已经一刀两断了。像小叶这样又不是倾班倾校的丑女怎么配得上鱼啊,至于最佳人选呢?当然是我拉,有身材又有样貌,哪一点输过她啊!”同班的小涵正在夸夸其谈,妖媚的姿态叫人作呕。可是小涵却浑然不知自己身后的女生早就逃之夭夭,相反,是鱼的蔑视表情。小涵顿时觉得不对劲,惊慌地回过头来,正对着鱼的邪恶眼神,到底是最毒妇人心,我真的对你们女生太失望了,哼!

  鱼在这一天度过地太漫长了,是失落,绝望,也是充满憎恨的一天,也是人生中最颠簸的一天。小叶的背叛,自己的家庭背景原来是如此不堪,看着自己温馨的家,和柏林墙说的一切,自己真的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一定要问清楚爸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鱼在心里暗暗对自己说。

  放学后,鱼就打电话给司机,这在以前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家中

  “爸,你以前是不是做过什么亏心事瞒着我?”鱼的话腔里充满火药味,可是却有意识地压低心中的怒气。

  “……父子俩事到如今也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你爸爸我以前是当过黑社会老大没错,那时侯爸爸还年轻,所以不免做了一些出格的事情。那时跟你妈妈结婚后,我的确是跟另外一个女人生了一个女孩。连那个女的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我的,因为她不久就嫁给了我的手下。正好你妈跟她是同一年生下孩子的,所以我的错就自然而然地掩饰掉了。我后来真的很后悔,因为那母女生活地很艰难,所以每个月我都悄悄地寄生活费给她们……”说完,父亲抱头痛哭了起来。整间屋子只听得见哭泣的声音,缓缓地,鱼失落地问,那…女孩是不是叫做…蔡小叶?其实鱼已经麻木了,想不到自己竟然喜欢上自己的妹妹,呵呵,真是生命中的笑话。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只是自己曾经那么用力地想要捉住的东西想不到在开始的时候已经遗失了。好傻,自己真的是好傻!

  “柏林,你吃多一点啊,这鸡肉好吃……”蔡妈妈对多年不见舅子的关心似乎永远都用不完,小叶这一晚上很开心,虽然与鱼分手,但是见到了消失多年的叔叔,有什么错呢?让自己开心点,以后的日子自己一定要快乐,一定会撑过去的……可是,爸爸的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摆在眼前而无动于衷,明天,我要让这一切丑陋画面公众于世,为自己,也为妈妈。

  现在已经放假了,很多学生都徘徊在路边跟同伴打闹,寒冷驱不走大家的热情,风在飕飕地呜咽,冷得小叶不禁感到麻木不仁。可是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办,自己怎么能首先低头呢?经过一番折腾,终于找到鱼的家了。小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按了门铃。不一会儿,鱼狼狈的样子出现在小叶的眼前,凌乱的头发掩盖的是他的黑眼圈,无精打采地眼神有点呆滞,可是依然要承认的是,他的英俊容颜。当他缓缓回过神来时,不禁颤动了一下,可是他讽刺地说,想不到我还没去找你,你却先登堂入室了!鱼的内心还是很痛,像刀割一样,甚至还要受伤,毕竟内伤是最捉弄人的。钟梓鱼你说话太过分了,你以为我就好受吗?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一个无法抹灭的事实!小叶被激怒了,自己忍受着零下几度来讨一个道理,想不到竟然吃闭门羹,鱼怎么……

  “你不用开口,进来吧,我看你哆嗦的那么猛烈!”鱼不能表现出怜悯,他明白和小叶已经没有奇迹的了。

  “谢谢,可以请你的爸爸出来吗?”小叶很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想不到昨晚爸爸才刚说想见见自己的女儿,今天就美梦成真了。鱼一下子从回想中蹦出来。“哦,你等等!”

  “鱼,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我们之间……”小叶忍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

  “是怎样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我们之间已经玩完。”鱼迅速躲到角落,不让小叶看到自己的眼泪,付出的一切,说分就分,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呢?

  “您好,我是蔡小叶,今天我来,不是想讨什么债,我只想澄清一件事,20年前你承不承认做了一件伤天害理的事,你最好坦白!”小叶在长辈面前一向不是这么无礼,可是这一次,即使在鱼面前,乖乖形象只好豁出去了。

  “我承认自己做错了,可是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是我的女儿啊,这么多年来你们的生活费也是我付的。”钟爸爸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说什么,我是你的亲身女儿,我不相信!”小叶激动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鱼正好想说安慰的话,可是小叶像发了疯似的冲出门,鱼及时跟着冲了出去。小叶一鼓作气跑上了天台,这里荒草丛生,被人遗弃了很久似的。小叶的心,许久许久都不能平静下来。“你是我的女儿啊!”这句刺中要害的话一直在脑海里盘旋,最后像泡沫破裂一样“BOOM!”一声击破自己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哭泣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这里,在这个空旷的天台,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没有了时间……

  “其实你那天跟柏林墙的谈话我都听见了,这也不能怪谁,你的父亲都走了那么久了,我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当初我听见爸爸这么说自己都觉得白费了一场,真是一场游戏一场梦。呵呵!你可以不接受这个爸爸啊,至少你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其实我才是最受伤的一个吧,从头到尾,原来我只是你的一个工具,今天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我要转学了。所以,你对我,真的没有动过心吗?”鱼很惊讶自己一直在心里酝酿的话终于有勇气说了出来。

  这件事不能让妈妈知道,就算是人生的一场闹剧吧!小叶一边走着一边想着刚才匆匆发生的一切。突然,小叶看到巷子里有一群人在追杀,今天已经够倒霉的了,怎么自己还遇到这种事,于是匆匆地赶回了家。可是刚踏进门就听到妈妈的哭声,小叶吓坏了,“妈,干什么哭啊?”小叶一边为妈妈擦眼泪一边等着答案。“叔叔,被以前的混混捉住了,还说要50万才放人,怎么办啊?现在我真的是六神无主啊,我们哪有这么多钱啊!你叔叔死得好惨啊,我对不起你死去的爸爸啊!”蔡妈妈号啕大哭……

  爸爸?事到如今,只好再厚一次脸皮了!小叶狠狠地对自己承诺不再让自己的亲人受伤。

  “妈,我出去一下,如果混混再打电话来,你就说钱一定会准时送到。小叶的全身似乎被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人命关天,叔叔,你要撑住啊!20分钟后,小叶站在了鱼的面前。

  “虽然说我们不会再见面,可是这一次,你真的要帮帮我!”看到小叶欲哭无泪的样子,鱼的心也不好受,只觉得自己应该保护她到永远,就算默默无闻,也是一种苦涩的幸福啊!

  黑夜降临,冷风飕飕地鞭打着小叶早已没有知觉的脸,天上有一只乌鸦在小叶的周围盘旋,像是在鸣叫一曲挽歌。小叶觉得不对劲,慌忙地走进了冰冷的工厂,浮现在眼前的是一摊血,鲜红,刺眼的红,小叶紧张了起来,难道……她不敢去想,也不想面对下一秒的现实。

  鱼和柏林墙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狂风骤起,像无底洞一样吞噬着眼前的一切,小叶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前一刻自己还满怀希望,可是这一次,谁再给自己希望?死亡,我讨厌死亡!小叶的内心像被切割掉了,只有可怜巴巴的空壳,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曾经的回忆,就这样随人而去,不是说,人去楼空吗?

  曾经有个男孩子为你年少痴狂,你只是当儿戏;

  曾经有个男孩为你而编织童话,你却用手捅破梦的网;

  曾经的曾经,你和那男孩,内心都有过伤疤,可是后来的后来,你再也把握不住幸福的尾巴了,就像是每个与众不同的凌晨的天空,你已经把他遗失在某年某月,再也没有回来了。

  我回不到昨天
  去擦你的眼泪
  若时间能后退
  世上就没有抱歉

  我回不到昨天
  去完成那永远
  在我们结束爱之前
  我们都回不到昨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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