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东西摔碎在了地上,“哦呵”一声,心头不禁一阵惋惜。
萍萍说那个人喝醉了酒,在草地上已经睡了两天啦!
我不知道他喝的是“额河”牌还是“伊力老窖”。我只是发现大小超市里这两款酒挺多。
醒过来的时候,喝醉酒的人晃晃悠悠去那燕子超市又买上了一瓶酒,咕噜咕噜喝下,蹬掉了鞋子,再次躺在草地上,沉醉不醒。
夜晚,任凭月亮洒下银色的月光笼罩草地;白天,日光无尽的热量洗礼草地以及躺在草地上的人。
路人过来过往,可能是司空见惯,视而不见!
幸福流淌的哈巴河!
不大的城市,经纬几条街,城市建设的痕迹不太明显,马路两边的人行道可以随意消失或出现。
我对萍萍说如果我是县长,就取消所有的红绿灯,让哈巴河成为没有红绿灯的县城,而闻名于世。
萍萍笑着对我说:“那交通不就乱了套啦!”
哈巴河西边七公里处是著名的白桦林景区,号称中国第一。
在酒足饭饱的黄昏,在萍萍的妹妹带领下,我们走进了别人持续走出的白桦林中,在夜色温柔中,发现了白桦林树上那著名的眼睛。
只是夜色暗涌,视线模糊,看不清是否有眼泪淌下。
家家都是四合院,土墙已经不多见,说是政府出钱出人帮助砌好的。
“砌墙的优惠力度,时有改变,现在不出一分钱也帮你砌墙。”
坐在凳子上说话的华华扭过头来,露出了眼白,显得有些无奈。
四合院团在一块,横竖的路,有的是水泥铺就,有的是黄沙土筑,且高低不平。不知道四合院的待遇会有这样的不同,走过去,鞋袜裤腿一层灰。
想知道为什么,问过,没有答案。
一天凌晨醒来,描述这样的四合院:
西北方向
一亩四分地
新筑的围墙
西南各开一扇门
南面开的是大铁门
西面开的是小木门
铁门可以从外面开
木门只能从里面开
站立外面一拉弹簧铁门开
站在里面拿走木棍木门开
院内两栋房
一栋土胚茅草房
一栋红砖吊顶房
院内两位老人
一位头顶帽子
一位头披银发
开闸放水
水便清润整个菜园
汩汩的流水
流过了数不清的春秋冬夏
在团在一起的四合院北面,是一条水流喘急的渠,沿渠走了一段,发现田野里是大片的玉米地,正在扬花。
红美说小时候常与萍萍在大中午艳阳高照时在渠里面嬉戏乘凉,直到有一天脱下的衣服被人藏匿了起来。
渠里的水是远处的雪山流下来的雪水,冰凉。
加依勒玛,是个乡的名字,我记不住,只有联想:骑马加一鞭,悬崖勒马,简称:加依勒玛。
加依勒玛的马路又在翻修,牧马人在翻修的马路上颠簸着,生日宴回来,寿星晕车吐了,只好步行回到家中。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难改鬓毛衰…”
老人家说:几十年过去啦,老家的老人都走了,剩下的晚辈们也不热情,任你来去自由,没有迎来送往,老人家为这样的亲情有些伤心,极力抑制老泪纵横,模糊的眼睛里涌出了几滴混浊的眼泪。
“生为新疆人,死为新疆鬼。”老人家喃喃地说。
抬头看蓝天白云,不远处,一棵倒了一半的大树悬挂在半空,一首歌谣由远而近,从天而落:
……
蓝蓝的天空白云飘,
援疆战士志气高,
戈壁沙滩安新家,
风沙雪雨一肩挑。
……
献了青春献终生,献了终生献子孙。
是一份写照,援疆人夕阳西下,安静时的偶尔躁动,随几颗滚烫的热泪吧嗒吧嗒落下。
2023.08.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