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老家,老屋,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思念的地方,.曾经生养我的地方,那么突然,就只能是回忆,有时候想要努力地思念一些东西,却怎么也摸不着,抓不住。带有油烟味的炊烟,成为了最深刻的记忆。
很多时候我仿佛闻到一缕饭香,那碗用柴禾锅烧的汤面条,里面的干枯的红薯叶,大白菜叶子,母亲亲手擀的面条,还有那个锈迹一块块的洋瓷碗。仿佛又看到,母亲站在村南胡同口,一只手搭在额头,向着我们出走的方向眺望,然后又怅然若失地转回家中。远处的夕阳,在这个燥热的下午,斜跨过那几间老屋,鸟儿掠过,惊出一道夕阳,照射在母亲瘦弱的身上,满头的银丝,在夕阳的辉映下闪闪发光。
老屋的菜园里,一片几近干枯的蒜苗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是要收蒜的时候了,母亲大约是太忙碌了,还没有顾上去收。顺手摘下一根带着果刺的黄瓜,拧厨房里那个村里给装的自来水龙头,冲洗一下,咬一口,甘甜可口。西红柿红里透着一丝绿,掰开一个,沙甜沙甜的味道,超市里催熟的,是不能比的。豆角枝枝蔓蔓挂满了用树枝搭起的架子,挑一些成熟的摘下来,放进塑料袋里,每次回去,总是会带走一些。那些尚不成熟的辣椒,丝瓜,南瓜,仍然拼尽全力在努力生长,看着那些顽强的生命力,自是感叹人生苦短,生活不易。
推开老院那两扇破旧的木门,院里杂草丛生,房屋也因为多年没人居住,破败不堪了。看到那些散落着的犁、耙、架子车……这些东西没了人的照顾,慢慢地散架了。靠着这些东西,父母抚养我们兄弟两个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到头来却只能遗落在一老房子里,无人问津。桃树,杏树,葡萄树和香椿树怕是也没了照顾,树枝也都几近干枯了。桃子虽挂满了枝头,却是散落了一地,虫子把好端端的桃子咬噬的满目苍凉。那间曾烹调出美味的厨房,也是千疮百孔,让人不敢走进去细看,只能远远地瞅着。
偶尔回去一趟,总会不自觉的跑去老房子看看院子,寻找着曾经的生活痕迹,摸摸自己的屁股,真的希望能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父亲能在上面再打一皮带。我想,我们的日子过得好与不好,在父亲眼中,我们一定都是幸福的。顺着房子外向后望下去,那条几乎干涸的小沟,细细流淌着一个游子对家乡的无尽思念。
如今的我骨子里对老家的一丝丝思念,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是做梦的夜晚,游荡着回到老家,寻找那一处老房子,它依然在那里。
多少个黄昏,我摸着夜色,牵着霓虹的衣角,心中反复勾勒着家乡的模样,努力去寻找,一段未知的梦想。
我想,梦回老屋,回到过去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