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在我的千呼万唤中终于来见我了。
一年前我在一家诗刊上发表了一首题为“忧郁的秋天”的诗。一个叫霞的女孩读了我的这首诗后,给我写来了一封信。信中说,她读了我的诗很感动。她说那个忧郁的姑娘简直就像是写她自己似的。她说我细腻敏感的笔触令她折服。她也是缪斯女神的崇拜者,爱写诗。随后,她给我寄来了几首诗,请我“不吝指教!”她的诗写得有些忧郁,戴望舒的《雨巷》似的。老实说,我是挺喜欢戴望舒的诗的,这也是我喜欢她写的诗并开始对她有好感的原因。
后来,我们由“诗友”。发展成了好友。我们除了谈诗,还谈生活,谈人生,互诉衷肠,叙不完的心曲,谈不完的趣事,后来成了一日不谈如隔三秋的“密友”了。我知道我已无可救药地爱上她了。我认为真正的爱情,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生情;真正的缘份,不是上天的安排,而是你的主动。我不想重演那种因暗恋最后造成错失姻缘的悲剧,所以我用邮件给她寄去了镀金的水晶玫瑰。
霞来见我时,是一个春花开得一簇一簇的,桃花、杏花、樱桃花竞相开放的春天。霞果然如她给我寄来的玉照一样,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那双湖水般清澈的大眼睛里,闪射着聪颖与敏感。身着一袭白衣,墨发如流云般倾泻而下,错落腰际,亭亭玉立,气质高雅出尘。她使我想起了一首诗:“俏丽如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可能是由于“难得人间相聚喜”的原因,少了些丁香姑娘那样的表情。
霞的到来,使我感到了天空是那样地蓝,阳光是那样的明媚,风是那样的柔,花是那样的艳,湖水是那样的清,鸟的叫声是那么清脆悦耳。我和霞在开满梨花的果园里徜徉,拍照,牵手。在春雨后的湖中“荡舟碧波上,人在画中游。”霞始终是“一朵水莲花不胜娇羞”,玉兰花般玉洁冰清,水仙花般圣洁高雅。我深深陶醉在她端庄、温柔、娴静的品质中。我为我遇到这个美若天仙似的女孩而庆幸。
我们游兴未尽地又去了海边看日落。无垠的大海,波光潋滟,雄奇瑰丽,万道霞光映红了天际,映红了海水,映出了一朵朵优如绽放在海水中的红莲,组成了一幅美丽的大海日落的油画。
此时,立在我身边的霞似乎也陶醉了这画面中。她那瀑布般的秀发像一面旗帜随风飘扬着,霞光中霞是那么的妩媚与秀雅。我看着沐浴在霞光的霞,蓦地发现晚霞因霞而生动,霞因晚霞更迷人。我不由得激情澎湃:“要是没有红霞,天空将是多么的枯燥乏味!”没成想我的话却引出了霞的一脸悲戚,她叹口气说:“其实我不是霞,我是和霞姐长得很像的孪生姊妹。”我一脸诧异地问:“怎么回事?”她抽泣着说:“霞姐患的是癌症晚期,在离世时,肯请我替她来见你,她说如果你能把我当成了她,他会含笑九泉的。她不让我把这些告诉给你,可我不忍心瞒你,我对不起姐!”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种酥麻的感觉在我身上扩散,象电流般神速,我感到身心的振颤。我悲伤地喃喃着:“怎么会这样?!”她从兜里掏出霞的照片递给我。我看着霞的照片,又看看身边的她,我亲爱的霞不就是天边那美丽的彤霞吗?!霞,你将陪伴在我们生活的朝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