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就像脉络,串联着家庭和世界,读懂女人,便就读懂了世界。
可爱的女人,拥有着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美。
陆小曼,就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女子。
有人说,她是一代奇女子,民国最负盛名的交际名媛;也有人说,她是作女,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的典型。
八卦难免多有附会,拨开历史的烟尘,陆小曼真实的人生却恰恰证明了:女人若想被爱,就一定要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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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底色,是内涵
陆小曼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白富美。父亲陆定是清末的举人,曾留学日本,开过银行,曾任财政官员,母亲吴曼华亦是大家闺秀。
陆小曼是家中独女,在她之前,夫妻二人曾有过八个孩子,但都夭亡了。
可想而知,这样的家庭,对唯一的女儿必是极尽疼爱,完美实现“富养”:不仅在物质生活上富足无虞,在精神滋养上也一样开明丰富。
陆小曼
而陆小曼自小又生得眉目灵动,光彩照人,在学校里是无人不知的“校园皇后”,连大名鼎鼎的外交官顾维钧见了,都毫不吝啬地夸赞:“陆定的面孔看起来一点也不聪明,没想到他的女儿却这么漂亮、聪明。”
但民国多的是才子佳人,能成为其中最令人过目难忘的一个,能在交际场上八面玲珑,陆小曼靠的绝不是只有外貌与家世。
她内在的才华与技能,才是她行走制胜的利器。
她精通英语和法语,常常受民国外交部的邀请去接待外宾,还担任口语翻译;
她的诗、文、画都是上乘,曾师从刘海粟、陈半丁、贺天健等名家,一手蝇头小楷写得更是漂亮;
她还擅长钢琴、昆曲、戏剧,曾与徐志摩一起创作了五幕话剧《卞昆冈》,翻译过意大利戏剧《海市蜃楼》。
陆小曼不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的假面人,她的可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是艺多不压身的十项全能。
这样的女人,又怎能不迷人呢?
-02-
可爱的内核,是率真
到了出阁的年纪,陆小曼的父母为她挑选了一位在他们看来很合适的夫婿:王赓。
王赓
王赓毕业于著名的西点军校,回国后在北洋陆军部就职,后来还晋升了少将。青年才俊,仿佛和陆小曼很般配。
但婚姻这件事就像穿鞋子,合不合适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陆小曼曾埋怨道:“在母亲看来,夫荣子贵是女子的莫大幸福,个人的喜、乐、哀、怒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也难怪她不能明了我的苦楚。”
陆小曼看重心与心之间的契合,向往互相了解、互相慰藉的爱情,也渴望被当作一个女人认真对待。
可王赓无法满足这些要求。他不解风情,每天早出晚归,把陆小曼一个人撇在家中,完全忽视了她的情绪与情感需求。
这种近乎豢养的方式,陆小曼不想要,更不愿意接受。
她说:“两性的结合不是可以随便听凭别人安排的,在性情和思想上不能相谋而勉强结合是人世间最痛苦的一件事。”
于是,陆小曼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离婚。
即便在风气已经开化的民国,这样的名门之后、富家太太主动提出离婚也是惊天动地的。
离过婚的女人又如何?照样可以追寻爱情,拥有爱情,照样可以活得有声有色。
婚后,她的可爱率真也处处显现着。
她的文学审美极好,徐志摩写了作品,总是第一个交给太太“审阅”。
面对才华横溢又名满天下的丈夫,陆小曼却依然能客观地评价,好便是好,不足便是不足。
而徐志摩也相当信任陆小曼的品味,只要陆小曼说一句“这篇不大好”,徐志摩便不肯拿去发表了。
陆小曼曾问徐志摩,会不会怪自己对他评价得太苛刻。
徐志摩说:“我非但不怪你,还爱你能时常的鞭策,我不要容我有半点的‘臭美’,因为只有你肯说实话,别人老是一味恭维。”
陆小曼的率真,是她的可爱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
所谓率真,其实就是尊重自己的内心。
始终保持着孩子般的童真与纯粹,更有一种忠于自我的“酷”与勇气。
一片姹紫嫣红的花丛中,最吸引目光的,往往不是开得最盛的那朵,而是最特别的那朵。
不迎合,是敢于做自己;
不将就,是对自己有要求;
不流俗,是不畏惧他人眼光。
如此,才能拥有与众不同的气质与风韵。
-03-
可爱的最高级,是成熟
陆小曼婚后的经历,常被人视为“不作死就不会死”的典型。
陆小曼是过惯了优渥生活的人,由奢入俭难,婚后的用度自然大手大脚。
徐志摩虽然年薪有几百大洋,也供不起她的花销,而徐志摩的父亲又因为反对他与陆小曼结婚而断了经济接济,因此徐志摩不得不四处奔波兼课、拼命赚稿费。
她对徐志摩的爱也没有丝毫避嫌,甚至在徐志摩的父母家人面前,她也全不顾忌,依旧亲昵地向丈夫撒娇,让他抱自己上楼。
徐志摩与陆小曼
几年后,徐志摩应胡适之邀,北上前往北京大学等地任教,但任性的陆小曼却执意留在上海,不肯同行。徐志摩就只好频繁来回于京沪两地。
可以说,不管是人生还是爱,陆小曼都选择了一种极致的方式。
但她却忘了,凡事到了最极致,就有可能是毁灭。
1931年11月19日早上,徐志摩因赶回来听一个演讲,乘坐邮政飞机由南京飞往北京,不料途中突遭大雾,飞机撞山坠毁,徐志摩遇难。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陆小曼陷入巨大的悲痛,却也让她选择了不一样的未来。
前夫王赓想与她复合,好好照顾她,被她谢绝了;
蓝颜知己翁瑞午想娶她为妻,她也没有同意;
徐家与胡适都想资助她,却也被她婉拒。
她的后半生,都在为出版徐志摩的全集而奔走,四处搜集他的手稿,整理遗作,远离了曾经辉煌的交际场,深居简出,清淡自持。
后来,她还继续拜师精进画技,晚年还担任过中国画院的画师,参加过两次全国画展,直至1965年病逝于上海,享年62岁。
传奇的人生总让人歆羡,也总让人唏嘘。
陆小曼是幸运的,出身富贵,学识渊博,人见人爱。但某种意义上说,她又有些不幸,婚姻坎坷,流言傍身,寂寂终老。
就像她自己写的诗那样:年来更识荒寒味,写到湖山总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