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金庸、黄霑、倪匡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
他,是电影监制,美食家,专栏作家,也是电影节目主持人,以及商人。
他曾在书中这样写道:
“人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吃得好一点,睡得好一点,多玩玩,多历练,不羡慕别人,多储蓄人生经验,死而无憾,这就是最大的意义吧,一点也不复杂。”
这个人就是,蔡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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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1年8月18日,蔡澜出生于新加坡。
他的父亲是诗人、书法家,除此之外,还做电影发行及宣传的副职,母亲是小学校长。
蔡澜从小就喜欢看电影,当年新加坡分华校和英校,为了能听懂电影对白,蔡澜上午到华校念中文,下午在英校读英文。
父亲是一个开通的人,教育更多讲求言传身教。
父亲每次逛完书集,就会买两大袋书,往客厅一倒,说:“你们选。”
姐姐受冰心影响较大,喜欢教育类的书籍,从小就有当老师的情怀,后来成为新加坡著名学府南洋女中的校长;哥哥喜欢商业一些的内容;蔡澜则比较喜欢看虚无一点的小说,比如天方夜谭、希腊神话。
在父亲的影响下,蔡澜看书甚多,中学尝试写影评及散文,曾记录各国之导演、监制及演员表;资料甚为丰富,洋洋数十册,而后被聘请为报纸电影版副刊编辑。
18岁那年,蔡澜留学日本,就读日本大学艺术学部电影科编导系,半工半读。
机缘巧合,他得到了邵逸夫的厚爱,被任命为邵氏公司驻日本经理,购买日本片到中国香港放映。此后,还多次以影评家身份参加亚洲影展。
邵氏电影越拍越多,启用中国香港明星到日本拍摄港产片,蔡澜一直以监制身份随行。再后来,他被派去韩国、中国台湾等地,期间背包旅行,游历多国。
蔡澜被调返香港是在文怀先生自组嘉禾之后,担任起制片经理的岗位,继续参与电影的制作,一做就是二十年。
当年成龙在海外拍的大部分戏多由蔡澜监制,电影一拍就是一年,所以他也常年在西班牙、南斯拉夫、泰国等地居住,一晃过去又是二十年。
电影对于蔡澜而言,是自由的。
他在电影制作的世界里呆了整整近半百的时光,他喜欢电影,热爱电影,更懂电影。
在制作的过程中,去感受人物的故事,推敲每一个细节,呈现每一次震撼,也是快意人生的美妙转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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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澜56岁那年,噩耗传来:唯一懂自己的何冠昌先生去世了。
“既然在圈内已再无知己,那还留着做什么呢?”他毅然决定离开。
如果说他的前半生只能过自己能过的生活,那么后半生,蔡澜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早在做电影期间,蔡澜逐渐感到无味时,就决定拿起笔杆子,在纸上写稿。
《东方日报》的龙门阵、《明报》的副刊上,都有蔡澜的专栏。《壹周刊》创刊后,蔡澜每周两篇,一为杂文,一为食评。
当年的蔡澜也和大多数年轻人一样,会担心离开自己的舒适圈,或许就找不到下一个圈子,担心自己没有饭吃。
可是他猛然发现,无论自己怎么样,都不可能没饭吃。
除了电影,他还可以做美食,写食评、上美食节目;他也可以做商人,自营店铺、与酒店合作;即便是写写毛笔字,都可以为他积累财富。
2008年,蔡澜在《蔡澜叹名菜》里带着一帮美女,到各处去探寻美味,脸上仿佛写着:美食美人,人生乐也!
这个节目收视率在香港排名前五,蔡澜也收获众多迷妹,就连女神李嘉欣也被他圈了粉,说他是“最绅士的男子”。
数年前,红磡黄埔邀请蔡澜开美食坊,一共有十二家餐厅,不仅得到食客支持,还带旺了附近,三十多家新菜馆陆续开店。
除了美食,蔡澜还喜爱书法,学习篆刻,在名家冯康侯老师的指点下,书法略有自己的风格。
学西洋画时,又结识了国际著名的丁雄泉先生,两人亦师亦友。
放弃了电影监制的身份,蔡澜发现自己还可以拥有很多身份,作家、主持人、美食家、旅行公司老板、餐厅老板、书法家等等。
他不给自己一个特定的标签,也希望年轻人不要轻易给自己下定义。
人只要不停进步就好,永远学习,永远努力,有吸收就有付出。
蔡澜告诉我们:
“努力的话,多学一门学问,也就多一个财富的收入来源,就可以对生老病死不必那么担心,家庭负担也不担心,人就自然而然比较自在点。”
当年离开电影圈,放弃了别人求之不得的钱权名利,无数人为他可惜。
他只回一句:“人生有限,应该追求一些自己的、有趣的东西。”
也从那一刻开始,蔡澜的人生更加恣意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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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蔡澜乘飞机旅行,遇到气流,飞机颠簸不停。一名澳洲人死死抓住座椅扶手,害怕得直发抖。
反观蔡澜,却淡定地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品着红酒。
澳洲人大叫:“老兄,难道你死过吗?”
蔡澜却轻摇酒杯,懒洋洋地说:“不,我活过。”
有人问:“你不怕吗?”
蔡澜回以洒脱一笑:“对我来说,这一生已经活得够痛快。”
只有尽情享受过当下生命的人,才会对生死早已看破,认真活过便不再有遗憾。
金庸说,除妻子外,蔡澜是他一生中结伴同游最多的人,他这样写道:
“蔡澜是一个真正潇洒的人。率真潇洒而能以轻松活泼的心态对待人生,尤其是对人生中的失落或不愉快遭遇处之泰然,若无其事,不但外表如此,而且是真正的不萦于怀,一笑置之。”
蔡澜便是这样的人,吃得要尽兴,活得要潇洒,来人世间走这么一遭,就一定要活到够本。
他会轻易被美食诱惑,“没有吃过的东西就去试”;
他追求随心所欲,“我不会很要求去到哪里,要求这个、要求那个,这样做人做得很辛苦”。
年过古稀,他烟照抽、酒照喝,一天一盒小雪茄,喜欢喝威士忌。每天的运动量只有从家走去菜市场的十五分钟。
因为他说:“人生的意义就是吃吃喝喝。”
许知远在《十三邀》问蔡澜:如果选一个朝代,您想生活在什么时候?
他回答:现在。
“因为现在太容易得到资讯了,新技术太多给你学了,我一直学。”
他对新科技敏感好学,电子产品一出新款,立马入手研究;他熟练使用微博、微信、知乎、脸书等社交媒体。
他喜欢听有声书,每天看影视剧一两个小时,不惜熬夜观看《权力的游戏》、《绝命毒师》这样的长剧。
正如他自己在书中写的那样:“我们不会变得更老,我们只会变得更好。”
年过70的蔡澜如今看起来还是鹤发童颜,他以孩童般的率性纯真看待世间百态,以赤子般的火热赤诚追求无悔人生。
这样的生活必定是有滋有味、有情有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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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问及“现代年轻人应该活成什么样?”
蔡澜说:“多读书,去努力,去享受人生快活的样子。”
在他眼里,生活刻板、不苟言笑、毫无嗜好的年轻人,才是真正老了,这是可怕的。
做一个随心所欲的年轻人,不喜欢的事就不做,不喜欢的人就尽量疏远。
“但愿自己能像红酒,越老越醇。一股香浓,诱得年轻人团团乱转。一切看开、放下,人生豁达开朗,那有多好。”
这是蔡澜的美好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