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秋风阵阵,暗黄的路灯下,梧桐叶四处飞扬,上完课出来,一直在路上磨蹭,同伴催快点走,我紧着衣领说我很热,然后轻飘飘的笑了,如同这风一样,满无目的,四处飘荡。梧桐叶无声无息,开了,又落了,心思也悄无声息的随这个季节,这些落叶一起尘封。
曾经悲伤如同浓雾,化不开,散不开;曾经清清浅浅的微笑;曾经悲喜无常的文字--一切都成为曾经。如同那些梧桐叶,苍白,泛黄、陈旧不堪。或许这个冬季一场雪后,彻骨的严寒会将这些落叶的余温彻底抹去,等到明年,春回水边,纵手折梅萼,也再寄不回这个秋天。
今晨,阳光透过我的窗,我连同被子一起笼罩在阳光里,想象阳光是一个金黄的水晶球,我躲在里面,有着暖人心魄的温馨,这种感觉有如恋家。许多年过去了,还记得刚上初一爸爸接我回家的情形。冬日阳光的道下爸爸推着自行车,我跟在后面,眼睁睁的望着路边摊上飘着热气的炒板栗,爸爸说想吃?我眼睛看着板栗说不想,爸爸说我们少称点。于是三元钱称了一斤,那个时候的三元钱和现在的三十元是等价的。
有时候晒着下午的太阳突然就想起冰冷的手里那一包暖暖的板栗,想起他的慈爱,想起我过去也被这样的阳光笼罩,包围。
今天早晨突发奇想,也想和小说里的女主人一样,闲了好好给自己煲一锅鱼汤,份量不多,是透明的乳白色,鱼鲜味美。也想抱着蝴蝶抱枕,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消磨冬日的下午时光。想够了,起床,喝我的牛奶燕麦,幸好颜色也是乳白色。
冬天再怎么冰雪交加,手冻脚冻,能够记住的也只是大雪中梅花盛开的一刹那。如同我的父亲,他的辛勤和汗水,他为挣钱彻夜磅谷的疲倦,他吃过的萝卜酱菜都没能幻入脑袋,印象深刻的还是他慈爱的笑,阳光以及热的板栗---痛苦固然刻骨铭心,希望和爱却是照亮心灵的唯一曙光,从这个层面看,欢乐比痛苦力量更强大。若没有对美好事物的向往,那现实的不如意要如何忍受?
吃饭慢一点,开心多一点,等胃好了,悲伤过了,等到冬天下满大雪,撑着我骨架轻巧的小伞去赏梅花。虽然包裹严实,生命力却比严寒更蓬勃。
明天的春回,水湄、柳丝纷纷,谁载一叶扁舟,约我同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