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参加祈愿法会时,有一段时间和班长走在一起,往后山方向走。这时,我跟班长说儿子现在在生病,今天因为有婆婆的帮忙,不然就来不成了。
班长忽然间冒出一句话:「你真的很不顺耶!」
这一句话,真的是正中红心啊。不顺,好像快成为人生的代名词了。但是,我又觉得自己只是比较会发生一些意外而已,但是因为每次都还是想办法度过难关,想一想,就把这些难关当作是一种磨练。磨练使人成长,也让自己在日后的人生中,得到了宝贵的生活经验,更因为这些不顺,让自己更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如此一想,「不顺」,只是为了让日后的自己更加的强壮,便觉得人生也没那么不顺了。
曾经和先生讨论到不断生病的问题。人生中的病苦,很少远离自己身边。从小到大,真的可说是药罐子。或许我在感慨命运给我这样的一个容易生病,容易长硬块的体质,导致自己的身体,从小就不断被「切割」,然后,当然就留下不是很好看的疤。当我还在话当年,并对照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先生忽然说话了:「这也没什么不好。也因为这样的生病,你才会想要好好的去修行,不是吗?」
没错。长期在病中度过,就会希望自己能健壮的像条牛。但是,我无法否认,由于这样的生病,确实让自己多了一份柔软之心。可以真正体会他人生病时真正的感受。譬如说,这次回高雄,妈妈告诉我,她进手术室开刀换人工关节时,当她躺在手术台上,她好紧张,好害怕。整个手心都湿了,手脚也开始冰冷起来。又害怕自己会不会就此醒不来?这样的心路历程,我经历了十二次。因此,我可以完全明白妈妈的感受。因为,我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妈妈说,有一次开刀是局部麻醉,人是清醒的。那一次妈妈开的是取出左上臂的一颗超级大的「瘤」。这颗瘤是因为长期打针药物未散而造成的。那一次以为是小手术,结果整整开了四个多小时。而妈妈都可以感受到医生在手臂上挖挖剪剪的感受。我说,我懂。因为我曾经手臂骨折,伤到神经,导致一整年的时间手臂无法向上移动,手指也无法往上抬。后来因为骨折的地方修复慢,过了三年,我才去开刀把固定手臂的钢片取出。那次也是局部麻醉,我也是在清醒的状况下,参与整个开刀过程。然而,不知是不是我拖太久才来开刀,钢片竟然取不出来。最后,我听到医生对护士说:「Hammer, please.」当场,我吓死了。为何开刀要用到「铁鎚」?最后,当铁鎚拿来,医生在手臂上真的开始敲打起来时,第一次有啼笑皆非之感。不再觉得自己是人,而是一个物体,任人敲敲打打,切切割割。
由于这样的经历,我也懂得病体会妈妈说的情形。以上两个例子,只是人生中一小部分的经历,但由于这样的经历,才让自己有机会去体会妈妈说的话。接下来,很有趣的是,似乎人生中大大小小的灾难,意外,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然后,我复原了,又再次学到了另一个经验。就因为这些经验,我开始学着把经历过的心路历程用笔写出来。然后,就变成现在爱写作的自己。
所以,你要怎样看待「顺」与「不顺」?
我无法用一般的眼光来看待它。以为人生的「顺」,就一定好吗?没有经历过挫折的人生,你一定无法想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痛苦。所以,当你一直顺下去时,可能要祈求一辈子都是这样的「顺」。不然,一旦忽然「不顺」时,可能无法应付呢。以为的「不顺」,就一定不好吗?如果这样的不顺,只是让自己更强大,这样的不顺,或许才是人类心灵成长过程中最大的财富。
我不再以「顺不顺」来看待人世间所有的一切人事物。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有「顺不顺」的问题了。相反的,只有「学到」与「没学到」这样的心思,也只有「成长」与「没成长」的差别罢了。
当我经历了别人所谓的一次「不顺」,我就学会了一次如何看待「不顺」,并把「不顺」去扭转到「顺」。这需要经验的累积,需要学习,也需要学会承受与放下。当这些都做到时,人生哪有什么事情是真正的「顺」与「不顺」呢?在我看来,只有「学到而成长」,及「没学到再来一次」罢了。
下次,不要再说顺不顺了,而是遇到了事情,就说:「太好了,我又有学习的机会了。」
总结:最后,想表达一个概念,「过得去就过」,「过不去就放下」,人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