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午后放晴,少见的天空,少见的白云,连徐徐的风也觉得异常的清凉舒爽。静静地坐在阳光中阅读,任阳光打在翻开的书页上,有一点点刺眼而略感眩晕,扉页上的文字犹如一个个的精灵,不断闯入视野,它们组成优美的散文。最近染上看书的习性,想想也是不错的消遣。
闲暇之余,把书放在一旁,凝视着这样的天,这样的云,天空那么的澄净,像是加以清洗过的,本当如此,不然连天的阴雨会更加显得恶劣和没有价值。用连天的雨换得半天的澄明,自不自然就原谅了之前天宫的不可理喻。内心上依然是善的,或者说成是有的情绪是能够在一切回归正常之后得到释然。
太阳有点西斜,书页上满满的阳光已经变成树叶间漏下的光斑,抬头看天,白色和蓝色相间,构造出一副画卷,加以丰富的想象,那云仿若成群的羊或者马或者你能够想象的任何一件事物,镶嵌在蓝色的幕布当中,悠悠自在的浮动。
坐在光秃秃的石头上,守着夕阳西下,太阳隐没在那一片清幽背后,下一个黎明伊始,它又会从另一片清幽身后出现,这神奇的大自然变戏法似的让每天都不一样,每一刻都有所差别,我的朋友你发现了吗?
这在这个时候,友人打来电话说出去走走,来接你,兴然答应,怎能辜负了这难得的天气。
车子载着我们行驶在乡间的小公路上,路面平整干净,道路两旁是绿油油的稻田或者玉米地。或近或远有着山坳,山上或者田间正好有老农在扯草或种植不知名的作物,佝偻着身子,倒也显得不缓不急的样子。深知农家的活计是永远做不完的,哪怕是农闲时节,闲不惯的尤其是老人家,总要找点事情做做方才安心,而现在的农村有多少年轻人会甘心呆在家,守着那一亩三分地生活呢?所以,农村,早在改革开放尤其是九十年代以后,留守了,还有那些老人和孩子。
由于对路况不甚熟悉,车子行驶到道路的尽头,掉头,返回,再进入另一个尽头,再掉头,这时倒是遇见了一座泥做的老屋,跟以往遇见的不同,两米有余的墙壁上横空长出一圈阳台来,木头搭就而成,已经有九分陈旧,一不小心就要散落一样,不过看着好像已经没有人家居住了。试想:每个清晨醒来,揩着惺忪的眼睛走上这楼台,环顾着四周的山水,听着鸟鸣,闻着花香,慢慢的让每个神经,每一条血管活络起来,当是多么惬意的事情,然后神清气爽的开始一天的田间劳作,与城市无关,与尘世无关。
友人很是配合的附和着这样遐想,甚至说得尽兴还比划着要怎样怎样规整一下这泥楼,毕竟现在的房屋都是钢筋红砖砌成,泥捣的房屋已是少见。我小心提醒,该是返程,方才恍悟。
一路上车的轰鸣,鸟儿的啼唱,偶尔嗅见花香,满眼的绿让人沉醉。山上的松树是我所喜欢的,风起的时候隐约能够听见弱弱的松涛,布谷鸟藏在林间啼叫,农人听来像是“播谷,播谷”或者“苞谷,苞谷”,小孩听了好似“可恶,可恶”,新近的媳妇听了当是“恶姑,恶姑”,有时候它又换了语调,唱着“花花包谷”,催促着农人赶紧种上花花包谷,不要误了时节哟。
突然来了兴致,停下车,爬上满是松树和桉树的山头,风从林间爬上来,凉凉的钻进心间,忽而有一阵惊悸。俯瞰山下的房舍啊,路啊,人啊,显得越发的小了。环顾四周,难以名状,只能闭目让它们刻进脑海里,很久以后,不再使用相机了,放在那小小的框里未必能够永恒,我知道我的心有足够的内存。
零零落落和友人说话,也没有什么中心,想着什么就说什么,谈得来的朋友已是不多,常常忘了该和谁谁谁联络,但什么都不说,或许有些东西语言会显得多余。只是默默关注,比此记得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