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小家境拮据,高考落榜。几个不眠之夜后,她咬牙决定:放弃重读。毕竟,家中还有两个弟弟。
工作了四年,再一次咬了牙,考入省师范。
在大学,她成了班里的大姐。
迎新生晚会上,他代表新生唱了一曲《大约在冬季》。几天后,她方知,原来班里女生心中的“班草”竟是他。他英俊帅气,举止儒雅。身边自然美女如云,偏她离他远远的。
两个月后,他要创办院报。拟招编辑记者的海报,贴得学院处处皆是。几天后,他找到她。直截了当:做我的主编吧。语气异常坚定,不容推托。
他出任社长。她任了主编。
院里的办报条件极差,虽不乏稿源,可审稿、编稿、排版……没有电脑,稿子用铁笔刻在蜡纸上,用落后的滚筒油印机印刷。
60%的工作,她一人应对。她写得一手漂亮的宋体,所有报纸上,都有她的手迹。
第32期报纸印刷出来的那天,她和他面对面坐着。
下期印刷完,我准备辞去社长了。他轻松地说,我在院里兼了八个职务,很累。上大学前,我曾立了考研的理想,现在,我的学业快荒废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风似的辞去了主编职务。
辞职的事,她没有告诉他。
大三的一天,他狠狠地哭了,远在南京的女友和他分手了。
她曾经陪他去邮局,给女友寄去暖水袋;他曾让她帮忙,拒绝一个又一个女生的示爱;就连这次痛苦,她都陪着。
他无力地倚在暖气片上:现在,唯有暖气还是热的,其余的,为什么都是冷冰冰的?
瞬间,她的心,犹如掉入冰窖里。原来,他从不曾感觉到过她对他的温暖。
大四时,外系的一个男生开始追她。送她鲜花,帮她打开水,生病时,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
有一次,她到另一个城市找高中同学玩。几天后返回时,遇上这男生,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很疼很疼。
她明白,这才是真爱。
偶尔与他相遇,眼见得他愈发清瘦,她心中还会有丝丝疼痛游过。可是,不能回去—她终于明白,她对他的爱,是隔了万水千山的。她辛苦地跋山涉水,他却全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