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崎岖的山路上地洒过水,均匀的。
穿着艳丽的花季少女走得匆忙,忘却了关上房门,像一个黑洞,敞开着。风在戏弄着门,门在反抗,双方的僵持,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
那条纯黑色的狗,张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尾巴不停地摆动,东张西望,应该不是在寻找自己的同伴。跟随着香水味,眼睛不时在观看超短裙下修长的美腿丝袜。它很知趣,不敢出声,担心有人发现,扰乱眼前自己独自占有的美景。担心打乱少女思潮,被撵回家中,看守着那折磨耳朵的大门。
走出寨子,前面就是一座山。山是土山,密密麻麻地长着灌木林,稀疏地撒落着长青的占强的杜鹃,那老练的翠绿的叶子上,托起一朵朵像血一样鲜红的花朵,这是它敞开的双臂,向大伙讲说自己曾经的爱情。它的美貌主打了这山的颜色,它的声音,振憾着这山的所有生命。懵懂落叶乔木已经从沉睡中醒来,枝条上那黑色的小小黑色含苞儿开始呶嘴,争先恐后地洒落出嫩叶,像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可怜那灌木林遮盖着的草丛,不示弱地在枯黄的落叶里拼命挣扎。微风徐徐吹来,树上悬挂着的露珠“嘀嘀嗒嗒”地往下掉,正好落在张着小口等待着的小草口中,像甘甜的乳汁,“咕嘟咕嘟”被吮吸。唯有那吝啬的杜鹃,玩耍着晶莹剔透的水珠,任凭它在自己的掌心中摇晃。
少女爬上山顶,嘘了口气,吐出了心中的迷雾。水灵灵的眼睛饱含期望地来回细心地搜寻,哪怕那一点轻微的动静。这里可是高瞻远瞩的地方,一切都可尽收眼底。
黑狗顾着少女,眼睛一眨也不眨,转着圈儿,四处观看,等待奇迹的发生。
山那边,太阳像懒了床的小姑娘,害羞地扒在门边,抛出小半张脸,红红的,把万物生灵映衬得似披上红色的纱巾。
“嘘!”少女食指像笔直的镀金管竖立在樱桃小嘴正中,向黑狗暗示,她已经守候到她的恋人。懂点的黑狗张开的口还未发出声音,便听话地合拢,眼睛里放射着多情。它溜进灌木林中,躲藏在那棵健壮而粗大的杜鹃树干后,俯卧着,一对黑黑的眼珠落在少女身上。
少女面向太阳,亭亭玉立,从头到脚逐渐随着太阳的升起,颜色由淡红变为鲜红。微风掀动着她的红裙,肆无忌惮按摩着她的大腿,她的背后传来了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的心脏随着这走近的脚步声加速地跳跃,血液也在沸腾。
男青年涌动着青春的气息,少女止不住对他回眸一笑,蕴含多情的渴望。他搂住她的腰,肥厚的唇慢慢地帖上了她的唇……
黑狗情不自禁地“汪汪”大叫。
男青年像做错事的孩子慌慌张张地走开,他怕人瞅见,风言风语败坏她的名声。他迎接着朝霞,步伐矫健,不时回头。
少女意犹未尽,回味着那忘怀的激情。傻愣着,望着他了远去的背影,方才挥挥手。
林间鸟儿醒来,唱起了婉转悠扬的歌。仿佛就是那首民间山歌:
清晨贪早来送哥,
嘱托哥学小白鸽。
时常传书给小妹,
千山万水难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