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地看待婚姻，自由是可能的；严肃地看待婚姻，自由绝不可能。把婚姻就看作游戏——它是个游戏。多一点幽默感，它只是你在人生舞台上扮演的一个角色；并不属于存在，也没有真实性——它是个虚构。
但人们如此愚蠢，居然把虚构当作现实。我看见，人们读小说，悲惨的故事让他们流泪。播放电影时，把灯关掉，这样做很好，因此每个人能享受这部电影，欢笑、哭泣、伤心、快乐。如果灯开着，这就有点难——如果表露情绪，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知道得很清楚，屏幕空无一物——没有人，只是投影的图像。但他们完全忘了这个事实。
我们的生活里，也发生同样的事。很多事情，只须幽默看待，我们却那么严肃——结果问题纷至沓来。
首先，你为什么要结婚呢？你爱某人，与某人一起生活——这都是你的基本权利。你能与某人一起生活，你能爱某人。
天堂里没有婚姻，只在尘世，通过牧师的狡诈而存在。但是，如果你不想超然独立，而想参与这个社会游戏，那么你就要让你的妻子或丈夫弄清楚，婚姻仅仅是个游戏：“别把婚姻看得那么严肃。婚姻中，我将保持独立性，与婚前一样，你也是如此。你不妨碍我的生活，我也不妨碍你的生活；我们生活在一起，像两个好朋友，分享喜悦，分享自由——但绝不成为对方的负担。任何时刻，感觉到春天消失和蜜月结束，我们将足够真诚，绝不伪装，而告诉对方：我们曾非常相爱——我们将对此永远保持感激，那些充满爱的时光，萦绕在我们的记忆和梦里，如黄金般宝贵——但现在春天结束了。我们已走到那个点，尽管令人伤心，但我们必须分开，因为现在，共同生活不再是爱的象征。如果我真的爱你，当看见我的爱让你痛苦时，我将离开你；如果你真的爱我，当你看见你的爱禁锢我时，你将离开我。”
爱是生命的最高价值：它不该蜕化为愚蠢的仪式。爱和自由在一起——不能做选择。知道自由的人充满了爱，知道爱的人总会给予自由。如果你不能给你所爱的人自由，那你又能把自由给谁呢？给予自由不是别的，就是信任。自由就是爱的表达。
所以无论你是否结婚，记住，一切婚姻都是捏造品——仅仅为了社会的方便。婚姻的意图，不是让你们彼此囚禁和束缚，而是让你们彼此帮助，共同成长。但成长需要自由；在过去，所有文化都遗忘了：没有自由，爱就消失。
你看见一只鸟，在阳光灿烂的天空中飞翔，多么美！它的美吸引着你，你能捉住它，把它放进金鸟笼里。
你认为它还是原来那只鸟吗？表面上，它还是那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鸟，但是，在深处它已经不是原来那只鸟——因为，没有它的天空，哪来它的自由？
这个金鸟笼，对你而言，也许有价值；对鸟而言，毫无价值。在鸟看来，空中的自由飞翔，才是它生命中唯一的价值。对于人类，也是同样的道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