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不是气象学家,不用知道云彩如何形成或气流里有什么成分,但我却可以用我的眼采集天边的流云,放在心里细品那份最抽象的唯美。
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也不是动物学家,我不清楚鸟到底靠什么飞翔,我只知道阳光下那对神奇的羽翼,常常让我感应到蓝天白云之间有天使飞过的痕迹。
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也不是植物学家,我至今都不太明了光合作用的原理,只是会近乎固执地钟情于那最简单的绿,坚信再小的林子里也会有可爱的精灵。
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也不是地质学家,用不着去精密地推算海浪需要多少年将一块岩石变成神女的模样,而我会超越时空地想象,黑夜里上帝是怎样用无形的手在别具匠心地雕琢。
我何其幸运,因为我不是需要说谎的政客或律师,也不是要在人身上开刀的医生,我甚至也不是开画展前需要盘算成本的艺术家,那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这,也许便是我的幸运所在。
我们何其幸运,无法确知自己生活在什么样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