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相识，她15岁，是学校的问题女生，逃课、打架、抽烟；他20岁，是学校新分来的老师，白衬衣牛仔裤，儒雅俊朗。他在台上讲《诗经》《楚辞》，她在台下，听他浓厚的声音，朗声诵读：“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扬婉兮……”仿佛有一道光，划开了她青涩混沌的年华。
从此便迷上了他，她一改往日的任性不羁，变得安静而羞涩。她模仿他的字，学他说话的样子，每一次他从她身边走过，她就手脚冰凉，无法呼吸。
年少的心无所畏惧，她在交上去的作文本里夹了字条，稚嫩的笔迹写着：“我可以，爱你吗？”她像忐忑的小鹿，悄悄观察着他的反应。可什么也没有，他照旧上课，下课，操场上打篮球，谈笑风生。
便恨上了，为他的不在意。她处处故意和他作对，私下里传播他的种种绯闻，直到那一天，她模仿他的字给另一个女生写情书，并把它贴在了学校的公告栏里……
他终于被迫离开。
多年以后，她从同学那里辗转得到老师的消息，离开了教师岗位，穷困潦倒，结婚又离婚……同学说，若不是当年那场事故，他应该是位非常优秀的老师。
泪，涕然而下。她终于明白，自己的年少轻狂，曾经给了他怎样致命的一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