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晚是那么的朦胧,屋内更是一片漆黑,殊不知努尔汗躺在床上已经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彻夜难眠,今晚也一样浮想联翩、心事重重。屋外雷声阵阵、一道道闪电犹如电编织的马鞭似乎把黑夜劈成几半,瞬间把漆黑的狂野照亮了片刻,努尔汗那消停的思想又开始了新的涌动,家中父母天天催促:你也老大不小了,快点成家吧!有时亲朋好友、姑嫂们也拿他开涮、半开玩笑道:“如果你找不到,那我们帮你找好吗?”,每次听到这样的劝解,耳边时常会出现曾经的那个熟悉的笑声。
那时,努尔汗刚毕业,正在家里待业呢。有一天阑尾炎突然发作住进了市里的医院,努尔汗平时也习惯休闲时间读书,过了几天同住一间病房,照顾弟弟阿依恒的一个叫迪娜的姑娘感叹道:“大哥你怎么那么爱看书啊!其实我也很喜欢读书,真是无聊死了,如果你有什么好书也借给我读读吧?”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让努尔汗不敢直视。
努尔汗顺手指着床头几本书说:“你自己选吧!”
努尔汗虽然平时不怎么言语,但眼睛里充满了青年人渴望爱情的火焰,从小帮爸爸妈妈干活,身体强壮,长相又英俊的小伙,早就被迪娜盯上了,借书只是拉近距离的接口而已。在一分一秒流逝的时间里,迪娜为了拉近距离,时不时地找努尔汗说话,期间还开玩笑挑逗努尔汗。像小黄羊一般调皮姑娘的玩笑被努尔汗默许了。几天后,努尔汗在一本书中发现找到一首诗:
你总是闷闷不乐不言不语,
殊不知你曾是否被雪霜打,
请别说还没热恋你的姑娘,
我想她们一定会别无所求。
这首诗是迪娜的原创毫无疑问,这或许是上苍故意地安排或者是巧合吧,没过多久他们之间的关系越加深入。活泼开朗的迪娜把自己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努尔汗,父亲是市里有威望的职员,将娇生惯养的宝贝女儿迪娜刚初中毕业就安排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努尔汗痊愈出院时,迪娜还邀请努尔汗和自己要好的几个朋友们在家里吃了顿饭,吃饱喝足后两人形影不离地漫步来到市区西北的公园。或许是时值夏天的缘故,公园里到处绿色成荫、花枝招展、天高气爽、三三两两、一群一群在公园里散步、演奏、唱歌、热闹非凡,还隐隐约约传来鸟儿的鸣叫和河流咆哮的声音,这些声音和公园里人们的欢歌笑语汇集成了一曲动听的夏季交响曲,一幅祥和图画。
努尔汗和迪娜顺着林间小道,来到了波涛汹涌、浪花翻滚的河边,置身两人谈情说爱、规划未来,迪娜不由地唱起了情歌。她发现自己一人自娱自乐,而努尔汗在一旁一言不发,迪娜对努尔汗撒起娇,对着努尔汗不断捧洒起河水,洒得使努尔汗无还手之力缩卷在一旁,得意的迪娜笑得是那么的动听、灿烂,迪娜洒完水转身就想逃逸,却不料脚下一滑,重重地倒在努尔汗的怀里了。”你笑得还真甜,再笑几个吧迪娜!我太爱听了”努尔汗急切地请求。那天两人终于沉侵在无限美好的时光里,在河边度过了一个整夜。
努尔汗回乡后他们一直通过书信往来,就这样又过了几个月。有一天,有一个叫阿汗的朋友来看望努尔汗,“你收到信还别说真多啊!家里到处都是城市美女寄来的书信。你的心上人可千万别得了什么相思病了,走我们进城去看看,我也想瞧瞧是哪位仙女偷走了我朋友的心!“哥们儿那你得多给一些见面礼哦,不然我会无地自容的。”“那没有问题,不给她见面礼才怪呢!”说着他们坐上进城面包车向市开拔了。
第二天,努尔汗和阿汉去了迪娜家拜访,到工作单位打听,哪儿都没有迪娜的行踪。于是两人直奔他们曾经约会的那个公园。公园里的树木叶子已经发黄,正要落山的夕阳把公园里装扮的更加美轮美奂。努尔汗还不住地给阿汗讲着他和迪娜约会的情节,突然从河边方向传来一阵阵熟悉的笑声,努尔汗果断暗示阿汗“你听听,那一定是迪娜的笑声”。为了给迪娜和他的朋友们一个惊喜,努尔汗和阿汗穿过树林悄悄逼近笑声传出的那个地方。当来到河边时,奇了怪了,努尔汗简直都敢不相信自己的眼镜了,呆呆站在那里。只见迪娜在河边的一块大卵石上,正躺在一个大汉的怀里,嘴里不时地说着什么,笑声依然是那么动听。此时此刻努尔汗心里有两股强烈的冲动贯穿到了努尔汗的全身,“呸!丢人,如果你也是男子汉,就把这个厚颜无耻、戏弄男人感情的妖精扔进波涛汹涌的河里去!不要被那种女人践踏你的尊严。”但又奉劝自己安静、安静!俗话说得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说不定这也是上苍和命运提醒的结果吧,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真正区别什么是真爱?什么事虚情假意?这不足为奇,生命中遇见的事还远不值这些。要及时醒悟自己,向前看。努尔汗那颤抖的身体渐渐恢复了平静,领着阿汗慢慢地退了回去。
时时耳边响起的那个熟悉的笑声怎么也挥之不去,那曾经搭建在努尔汗肩膀上的双臂像一对缠绕的毒蛇,让努尔汗恐惧颤抖,心里是那么的拔凉拔凉的。从那以后那个熟悉的笑声偶尔在努尔汗耳边回荡,甚至就连一些陌生女性的发出的笑声也似乎也像那个笑声一般,意义荡然无存了。
秋天的天空越发阴暗,到处都细雨绵绵,进入思想的努尔汗任然无法入睡。